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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情况下,期待人们完全赞成我们的行为是徒劳无益的。
他们不能理解影响我们行为的那种荒谬的责任观念,也不会赞成随之而来的任何行为。
然而,那个由于存在不正确的责任感或所谓错误的道德心而受骗犯罪的人,其品质和行为仍有一些可敬之处。
无论他因此而怎样不幸地被引入歧途,由于他存在着高尚而富有人性的东西,仍然是人们同情而不是憎恶或愤恨的对象。
人们对人类天性中存在弱点深感遗憾,这种弱点使我们如此不幸地受到欺骗,即使在我们非常真诚地为臻于完美而努力,并且尽力按照能够合理地指导我们最好的原则行动时,也是这样。
错误的宗教观念,几乎是以这种方式把我们的天然情感引入歧途的唯一原因;那种赋予责任准则莫大权威的原则,只能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歪曲我们对它们的想法。
在其他一切场合,常识足以指导我们即使不是最为合宜地行事,也离最为合宜地行事相距不远。
假如我们急切地希望做得好些,那么,我们的行为大体上总是值得称赞的。
所有的人都一致同意:服从造物主的意志是首要的责任法则。
但是,就也许会加到我们头上的特定的戒律而言,它们彼此就大不相同。
因此,这时彼此之间应当最大限度地克制和容忍。
虽然维护社会的安定需要惩罚各种罪行,而不管它们由以产生的动机是什么,但是,如果它们明显地来自有关宗教责任的错误观念,则一个善良的人总是会比较勉强地加以惩罚。
他决不会对他所判处的那些人感到他对其他罪犯感到的那种愤慨,而且正是在他惩罚他们罪行的时刻,他会对他们那效果不好的坚定和献身精神感到惋惜,有时甚至感到钦佩。
伏尔泰先生最好的一出悲剧《穆罕默德》,很好地表现了我们对产生于这种动机的罪行所应当持有的情感。
在那一悲剧中,一对青年男女具有极其纯洁和善良的性格,除了彼此过于相爱这种使我们更加喜爱他们的弱点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弱点。
他俩在某种最强烈的、错误的宗教动机的唆使下,犯下了可怕的凶杀罪,使一切人性原则受到冲击。
一位年高德劭的老人,尽管是他俩宗教上的死对头,但曾对他俩显示极为亲切的感情,他俩对他也曾怀有非常恭敬和尊重的心情。
这位老人实际上是他俩的父亲,虽然他俩不知道这一点,但是,造物主显然要借助于他俩的手来把这位老人作为祭品,并且命令他俩去杀死这位老人。
在他俩准备实施这一罪行时,他们受到下述两种想法之间的斗争所引起的极度痛苦的折磨?即:不可推卸;另一为对这位老人的体恤、感激和尊敬,以及对他们将要杀死的这个人的仁慈和善行所产生的敬爱。
这样的表演显示了任何戏剧中所曾表现过的最吸引人的或许还是最有教益的一个场面。
然而,责任感最终战胜了人类天性中所有可亲的弱点。
他俩实施了强加于他们的罪行;但是立即发现了自己的错误,以及他们受到的欺骗,因而被恐怖、悔恨、愤怒等折磨得身心俱裂。
当我们确信正是宗教把一个人引入歧途,而不是以宗教为借口来掩盖某些最坏的人类**时,我们就应该像对不幸的赛伊德和帕尔米拉所怀有的情感那样,同情每一个这样的宗教受害者。
当错误的责任感把我们引入了歧途之后,内心天性有时也会看清处境,并且引导我们作出正确的行为。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看到那种动机占据我们认为应该占据的优势,不会不感到高兴,当事人自己也因自己的很软弱而不那样想。
然而,由于他的行为是出于软弱而不是原则所造成的,所以我们决不会比较满意地加以赞赏。
一个执拗的罗马天主教徒,在圣·巴多罗买大屠杀中,为怜悯心所驱使,以致救出了一些不幸的新教徒,他曾经认为自己的责任是去毁灭他们。
这似乎不值得获得我们会给予他的那种高度的赞扬,他只是带着完全的自我赞同的心情作出上述宽大行为。
我们也许会对他具有仁慈的性情表示高兴,但是,我们仍然会带着某种遗憾的心情来看待他,这跟应当对完善的美德表示的钦佩是截然不同的。
就其他一切**而言,情况不复如此。
我们见到它们合宜地自我发挥作用不会不感到高兴,甚至在某种错误的责任观念指导这个人约束它们的时候也是这样。
一个非常虔诚的贵格会教徒在被人打了一耳光时,不是泰然容忍,而是忘记了他自己对我们救世主的格言所作的字义解释,以致给予那个侮辱了他的畜生适当的惩戒,当然不会使我们感到不快。
我们会对他的这种精神感到愉快和高兴,并且因此更加喜欢他。
但是,我们决不会用那样一种尊重和敬意来看待他,这种尊重和敬意是应该给予在同样情况下根据什么是应该做的这种正义感采取合宜行动的人的。
他不是一个遵守理性的人,凡是带有自我赞同情感的行为都不能称作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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