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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父亲在失去独生子时可能表现的某种程度的悲痛和脆弱是无可指责的,甚至是让人同情的。
但在作为一支军队首领的将军身上,当荣誉和公众安全需要他倾注心力付出的时候,这种悲痛和脆弱就是不适宜的了。
因为在一般情况下,不同的对象应当引起职业不同的人注意,所以不同的**必然应当成为他们惯常怀有的感情;当我们在这一特殊方面设身处地地设想他们的处境时,我们还须明白,每件事情自然会按照它所激起的情绪与他们既定的习惯和心情是否一致而适当地影响它们。
我们不可能期望一个牧师表现出与我们期待一位官员表现的对生活乐趣和愉快的感觉相同的感觉。
牧师的特殊职业是记挂等待着世人的严峻的前程,是预告违背有关责任的准则将会产生什么不幸的后果,并且他自己要成为一个切实遵奉上述准则的榜样,他似乎是一个传递上帝音信的使者,轻率和冷漠都不能合宜地传递这种音信。
可以设想,他的心一直为过于庄重和严肃的东西所占据,不能腾出地方来容纳那些有关琐屑事物的印象,这种印象充塞于自由和轻松愉快的人的注意之中。
因此,我们很快地感到,有着某种不以习惯为转移的行为方式的合宜性,习惯已使其为这种职业所具有;对于一个牧师的品质而言,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比庄严和神圣,这些我们惯常期待他的行为表现的品质更加合适。
上述看法是如此简单明了;以致几乎没有人会粗心到有时不这样想,不以这种态度来说明他对牧师这种职业通常具有的品质的赞同和理解。
然而其它一些职业通常具有的品质的基础却不是如此一目了然,习惯完全决定我们对这些品质的赞同,不必通过上述看法去确定和加深对它们的赞同。
例如,我们出于习惯把快活、轻浮、活泼自由、以及某种程度**的性格加到军人的职业上去。
但是,如果我们考虑到什么样的性情最适合于这种职业,或许我们几乎轻而易举地断定:对一直暴露在非同寻常的危险之下的人会比其他人更经常地想到死亡及其后果的那些人来说,极其严肃和思虑周全的性情是最好的。
然而一个军人的这种处境,或许也是相反的性情在军人中间如此普遍地流行的原因。
一旦冷静、专心地加以观察,我们就会看到,为了征服对于死亡的恐惧,需要作出如此巨大的努力,以致那些经常面临死亡的人发现,使自己不关心自身的安全并置之度外,并因此而投身于各种娱乐和放纵之中,这样更容易使自己忘掉死亡的恐惧。
一座军营不是一个富有思想的人或一个沉思默想的人的活动范围:确实那种人常常是很果断的,并且能够通过某种巨大的努力,以坚定不移的决心面对几乎不能避免的死亡。
但是面对持续的、虽然不是近在眼前的危险而被迫作出长期努力,这种努力会耗尽心力、压抑心情,使得内心再也不能感受到一切幸福和享乐。
对于那些纵情逸乐毫无顾虑的人,根本没有必要作出任何努力,他们简直从来不下决心去考虑它们,而只是在不断地享受和娱乐中忘却有关自己处境的一切忧虑,这些人更容易忍受这种境遇。
无论何时,当一个军官不得不去考虑正在遭受的不寻常的危险时,他很可能失去自己欢乐而又**不羁的性格。
一座城市的卫队长通常是同其他公民一样清醒、仔细而又吝啬的动物。
由于同样的原因,长期的和平非常容易缩小市民和军队之间性格上的区别。
不管怎样,从事这种职业的人,通常的处境,使自由欢乐和某种程度的**不羁如此明显地变成了他们常见的品质。
何况,在我们的意念中,习惯如此强有力地把这种品质同这种生活状况联系在一起,以致我们非常容易轻视这种人,他的个人气质或处境使他不能获得这种品质。
我们嘲笑一个城市卫兵严肃而又小心谨慎的面部表情,它和我们同事们的面容大为不同。
那些同事似乎常常以自己行为方式的一成不变为耻,并且不是出自自己职业的风气,喜欢伪装出对他们来说决非出乎本性的轻率样子。
无论惯常可尊敬阶层的人士展现的举止是什么,在我们头脑中这种举止是如此密切地同这个阶层联系在一起,以致无论什么时候见到这个阶层的人士,我们都期望见到这种举止,而如果未见到便觉得缺点什么。
我们感到尴尬茫然,不知道自己如何去谈论那种与我们曾经想加以分类的那些品质大相径庭的品质。
以此来看不同时代和不同国家的不同情况,容易使生活在这些时代和国家中的绝大多数人形成不同的性格。
人们认为各种品质应在多大程度上受到责备或称赞,也随国家和时代的不同而不同。
那种受到高度尊敬的文明礼貌,在俄罗斯或许被认为是带女人气的谄媚奉承,在法国宫廷里或许就被看成是粗野鄙俗的风气。
那种定购和俭朴,在一个波兰贵族身上会被认为是过分节省,在阿姆斯特丹的一个公民身上就被看成是奢侈浪费了。
每个时代和每个国家,把那种能在受人尊重的那些人中间通常见到的品质,看成是适中的特殊才能或美德。
而且,当这种变化按照不同的环境使不同的品质或多或少地习惯于它们时,他们有关品质和行为完全合宜的情感也会相应地发生变化。
一些文明国家中,以人道为基础的美德得到比以自我克制和对**的控制为基础的那些美德更多的培养。
在野蛮和末开化的国家中,情况是完全相反的,因为自我克制的美德得到比有关人道的那些美德更多的关注培养。
在文明和有教养的各个时代到处可见的那种歌舞升平和幸福安宁的盛世局面,所以使人很少会有机会磨炼出对危险的轻视和忍受劳累、饥饿和痛苦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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