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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帝静静注视宋濛，不由得轻笑出声，“好个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不等笑意蔓延至眼角，眸中已经弥漫着愠怒。
宋濛额头触地，“有罪之人不敢欺瞒陛下。”
高傥望着宋濛佝偻的腰身暗暗冷笑。
这孩子是个人物。
糊弄人的鬼话张口就来。
见风使舵的本领更是运用的炉火纯青。
凉王真会养儿子。
元和帝眼帘低垂，神情依旧淡然看着宋濛，“谶语是谁教你的？”
陛下想找人背黑锅？
郭铭孙恪对视一眼。
倘若宋濛信口开河，胡言乱语，他们这班老神机使乃至陆五姑娘岂不是岌岌可危？
失策了！
在凉州的时候给宋小三儿下一道哑巴咒儿就好了。
让他有口难言，陛下问不出什么，一怒之下将其投入天牢或是斩了剁了都行。
现在想下咒儿也来不及了。
“没有人教。”
宋濛声音闷闷，“方才稀里糊涂就说出来了。”
元和帝有些意外的动了动眉梢。
宋濛这般回答的确出乎意料。
他把捅向陆五的刀子递给宋濛，宋濛却没能接住。
元和帝暗笑自己高估宋濛，抬手挥了挥，示意金喜春把宋濛弄出去。
金喜春微微躬身，刚想支使站在一旁的小黄门，宋濛缓缓直起身子，“不过，在凉州时，陆五姑娘给我们都用了符，想必谶语跟陆五姑娘有关。”
果然！
高傥并不惊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好啊，这就开始泼脏水了。
我武德卫的观相师，也是你随意污蔑的？”
曹震和柳环很是诧异的去看高傥。
老高竟然敢在这节骨眼上力保陆五姑娘。
他二人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收回视线。
心里却是不大平静。
陛下摆明了想把谶语说成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不论宋濛有没有指名道姓，说那个有心人就是陆五姑娘，陛下对她必定心存戒备。
原因嘛……
没别的。
陆五姑娘本事太大。
就好像多年前的顾大国师。
往昔记忆用上心头，曹震不由得紧攥双拳。
这一次，是听命于陛下，将所有罪责推到陆五姑娘身上，还是如同巧手嬷嬷那般，宁愿舍下头顶乌纱，也要抗命不从？
霎时间，曹震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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