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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正准备跟随一群人脚步的时候，沈义然突然弯腰摸了摸裴瑶的头发，道：“别哭了，人没事，你不要太难过了。”
黎洛转身准备离开，余光看到裴瑶站起了身对着沈义然道：“谢谢你。”
随后，黎洛则听到了沈义然的一番话，僵住了。
“程耕洋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他颅内的淤血清除了，脑部受创有可能会对记忆造成损伤，又或者智力会有所下降，后遗症恢复是个漫长的过程，要做好心理准备。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他......”
裴瑶道：“他怎么了？”
沈义然：“他的双腿有可能......”
黎洛转身大步走到沈义然跟前，追问道：“医生，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的腿会怎样？”
沈义然看着黎洛和裴瑶的神情艰难地说了两个字：“残疾。”
裴瑶比黎洛镇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骨折吗？怎么会残疾？”
沈义然道：“粉碎性骨折，大概率双腿被车轮压过。”
黎洛听闻往后退了一步，倒抽一口气，回想赶来急诊室时程耕洋盖着被子他根本没有查看过他的腿。
裴瑶又把文件夹打开翻看看程耕洋的签署文件。
沈义然则是被人通知下一场手术，临走不忘道：“调整好心态，别忘了，下午你要去门诊。”
余光看了一眼裴瑶手中的文件抬头显示《器官捐献申请书》。
随之拍了拍裴瑶的肩膀道：“每个人的选择不同，别太难过。
对于我们来说，他活着才是最大的希望。”
黎洛走了两步，被裴瑶叫住，随之把文件递给了他道：“我想，他需要的人应该是你。”
黎洛手里拿着文件，看着裴瑶和沈义然的身影进入了电梯。
来到病房才发现，黄天宇早已把程耕洋转去了VIP室，他们大致不知道程耕洋会有后遗症，也不知晓程耕洋的双腿会面临残疾，大家都面色红润，其乐融融，仿佛程耕洋明日就会苏醒，像个健康的人那般。
只有黎洛手里拿着文件，站在VIP室的窗口沉默地望着住院部的外景，车来车往，人潮汹涌，好不热闹。
他听到程爸程妈对黄天宇和葛如风道别，二人称明日再来，有事及时通知。
二人走后，程妈一直看着昏迷中的程耕洋，一会儿看看点滴的快慢，一会儿看看药水还要几瓶。
黎洛看着程爸程妈不知所措的样子，道：“程妈。”
“哎。”
程妈这一声应得格外响亮。
黎洛一怔，从未有过的感觉，轻声道：“我去买点洗漱用品，一会就来。”
“好的，好的。”
程妈应声很快。
临走时，黎洛把文件折叠塞进了口袋，出了病房门则听到程爸的声音。
“黎洛这孩子吧，其实挺不错的，要是个闺女该多好？”
后面说着什么黎洛已经不听了，他记得程耕洋在小时候对他说过，程爸年轻时是个建筑工人，在工地上把腿摔断过，自从骨头打了钢钉之后走路就不太利索。
即便是最后拿掉了钢钉，这腿也还是不能如从前一般了。
为此，才改行做起了生意经。
现在这程耕洋的双腿是粉碎性骨折，程爸多少心里是有数的，并不需要医生的结论。
故此，程爸对程妈说这话的意思并非在埋怨黎洛的性别了，而是想要留下他了。
从程妈应声的口吻中听来，黎洛也感知到了二人对他的态度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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