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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即组织人手清理泥土，打开接口。
当读取器接入的瞬间，屏幕上跳出一段加密信息，解码后显示：
>“致所有仍在发问的人：
>我们是‘拒绝组’，一群选择退出情绪调控系统的个体。
>我们藏身于地底，活在监控之外，靠彼此的记忆维系真实。
>若你收到此讯，请回应一个词：**醒来**。
>只要还有一个人回答，我们就不是孤例。”
现场一片寂静。
然后，苏璃走上前，拿起麦克风般的共鸣器，清晰地说：“醒来。”
接着是艾莉娅：“醒来。”
林：“醒来。”
诺恩、伊娜、老妇人、少年、教师、清洁工、流浪者……一个接一个，声音叠加，最终汇成洪流。
那一夜，全球十七个银髓节点同时亮起，光柱冲天，持续整整三分钟。
卫星图像显示，北极冰盖边缘出现了巨大的金色纹路，形状正是那个倒置的问号。
海洋声呐捕捉到新的波形，不再是单纯的“为什么”
，而是更复杂的句式：“谁允许你们替我定义正常？”
政府终于坐不住了。
第三日清晨，一架黑色飞行器低空掠过学堂上空，投下一封由中央稳定委员会签署的通告：
>“经查，银髓林系非法意识传播源，涉嫌煽动情绪波动与集体失序行为。
>即日起，该区域列为一级禁地，任何靠近者将被视为社会风险个体，依法进行干预。
>所有《未答之问录》副本必须上缴，违者追究连带责任。
>请公民保持理性，维护和谐。”
林看完，笑了。
他将通告折成纸飞机，点燃蜡烛，任火焰吞噬文字，然后用力掷出。
纸机在空中燃烧，划出一道弧线，落入银髓花中。
火光触及光球的刹那，异变陡生。
整朵花猛然膨胀，白瓣化作透明晶体，内部光流疯狂旋转，最终爆裂开来，释放出无数微型光点，如同星尘四散。
每一粒光点落地即生根，迅速长成小型银髓植株，虽不及母体高大，却同样具备金纹脉络与感应能力。
“它在复制自己。”
艾莉娅震惊道，“而且是以光的形式传播基因信息！”
“不。”
林摇头，“它是把‘提问’这个行为本身变成了种子。”
果然，不出半日，世界各地陆续传来消息：沙漠绿洲中突现晶化藤蔓；南极科考站外冒出带着铃铛的幼苗；东京废墟的地铁隧道里，墙壁渗出金色液体，凝结成问号形状的结晶。
更有甚者，某些人的梦境中开始出现相同的场景??一棵发光的树，树下坐着无数模糊身影，齐声低语：“你还记得吗？”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普通人开始觉醒。
他们并非寻忆者，也没有接触过银髓林，却突然发现自己能听见某种“内在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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