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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不是考试,而是鼓励学生采访祖辈,记录口述史;广电总局批准建立“声音纪念馆”
,接收民众自愿上传的家族录音;退役军人事务部公开了一批尘封档案,并附言:“有些英雄,不该只活在文件里。”
而林小满的生活也悄然改变。
每天早晨,他仍会在院子里念出新的名字。
有时是一个抗洪牺牲的民兵,有时是一位默默资助贫困生三十年的退休教师,有时甚至只是一个在公交站替陌生人挡雨的老奶奶。
每一个名字被说出的那一刻,somewhereintheworld,总会有人听见回音。
李念的画作越来越多,她开始举办巡回展览,主题名为《听得见的人》。
展厅中央摆放着那七台录音机,参观者可以戴上耳机,聆听来自过去的低语。
最动人的一幕发生在成都站:一位九旬老太太听完一段1952年的战场广播后,颤抖着掏出一枚褪色胸章,贴在展柜玻璃上,喃喃道:“这是我丈夫的……他还记得我唱的歌。”
张远则重新拾起中断二十年的研究。
他在小镇建立了“记忆工程实验室”
,不申请经费,不发布论文,只做一件事:帮助普通人修复破损的录音带、老照片、日记本,把那些快要消失的声音一点点找回来。
三年后春天,第一座“声音纪念碑”
在青石沟落成。
没有雕像,没有碑文,只有一圈环形石墙,内置七百个微型扬声器。
每天正午,系统会随机播放一段公众提交的录音??可能是母亲哄睡的摇篮曲,可能是父亲临终前的叮嘱,也可能是一句简单的“今天天气真好”
。
林小满站在碑前,牵着一个六岁女孩的手。
她是周志国的孙女,专程从新疆赶来。
“爷爷真的在这里吗?”
小女孩仰头问。
林小满蹲下身,指着石墙上一颗正在闪烁的小红灯:“你看,那盏灯亮着的时候,就是他在听我们说话。
只要你记得他,他就一直都在。”
女孩想了想,踮起脚尖,对着最近的扬声器认真说道:
“爷爷,我考上内初班啦!
奶奶说,你要是在,一定会给我买糖吃。
我给你留了一份成绩单,放在家里茶几抽屉最下面。
下次……下次我还来看你。”
灯光轻轻闪了三下,像是回应。
风吹过山谷,带来远处学校的铃声,还有孩子们齐声朗读课文的声音: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林小满闭上眼,嘴角微扬。
他知道,这场对话永远不会结束。
因为只要还有人愿意讲述,亡者就未曾真正离去。
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爱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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