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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性最深处的软肋，是每一个经历过失去的人都无法回避的叩问。
“代价是什么？”
他终于开口。
“每开启一次小逆轮，需献祭一名自愿者的生命精魄，作为平衡两界的锚点。”
黑衣人答，“非强迫，全凭自愿。”
“荒唐！”
白灵厉声道，“你这是以情动人，诱其赴死！
今日为见亡母献身，明日便有人为贪恋权势妄图永生！
你走的，仍是二师兄的老路！”
“或许吧。”
黑衣人不否认，“但我至少给了选择的权利。
而你们呢？你们一刀斩断所有可能，告诉世人‘不准回头’，这就是正义吗？”
九叔睁开眼，目光如炬：“我们守护的，从来不是规则本身，而是人心不失序。
一旦开了口子，哪怕只是一条缝，贪婪就会像藤蔓一样爬满整个世界。
你以为你是慈悲，实则是放纵执念滋长。”
“那你告诉我??”
黑衣人忽然提高声音，“当你午夜梦回，听见白灵最后一次叫你‘九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哪怕只让她活一刻钟，你说多少话都不够？”
九叔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那一瞬，记忆如潮水涌来：血染的归墟桥头，白灵笑着松开他的手，身影化作光点飘散……他嘶吼着扑过去，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他当然想过。
无数次。
但他也知道，若每一次思念都能换来一次重逢，那么人类将永远困在过去的泥潭里，再也看不见前方的光。
“我不否认我想她。”
九叔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可正因为爱她，我才更要让她真正安息。
而不是把她从轮回中拽出来，看我日渐老去，看这个世界愈发陌生，最后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她消失。”
白灵怔怔望着他，泪水无声滑落。
黑衣人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有趣。
你比我想象中更接近‘道’。”
他弯腰，指尖轻触脚下红莲。
刹那间，花瓣片片凋零，化作飞灰消散。
那枚“逆”
字符文也随之碎裂，融入大地。
“我本欲以万人之愿，撼动天地法则。”
他说，“但现在我相信，有些人，注定要成为堤坝，挡住洪流。”
说完，他转身走向悬崖边缘。
“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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