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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应龙打量了这家伙一眼。
他并不怀疑这人确实能够做到这种事情，他眼前的这帮契约者也确实都掌握着一点奇奇怪怪的能力??虽然他们力量太差，速度不行，反应太慢，出力太低。
以至于就算有着一身陌生的机制也...
陈默合上日记，指尖轻轻抚过那行湿润的字迹。
墨痕未干，仿佛有谁刚刚在此驻足，将一句话种进纸页深处。
他抬头望向山谷尽头，风正穿过岩石缝隙，发出低沉而绵长的呼啸，像是一句被反复传诵却始终未曾说尽的遗言。
他知道，这不是结束。
帐篷外的孩子们陆续醒来，晨光洒在他们脸上，映出一种奇异的平静。
阿禾坐起身，手中依旧攥着那张写满问题的包装纸，但她的眼神变了??不再只是困惑与悲伤，而是多了一种微弱却坚定的光。
她看着陈默，忽然笑了：“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我在天上写字，每一个字都变成星星。”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放在她额前，感受那一丝温热。
她的皮肤下，仍有荧光若隐若现，那是“问”
字留下的印记，如同血脉中流淌的誓言。
他知道，这印记不会消失，它会随着心跳一次次浮现，在每一次呼吸中积蓄力量。
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
无人机群掠过天际，共议会的巡逻舰队正在逼近。
他们不会容忍这片土地继续成为思想的温床。
但陈默并不慌乱。
他站起身，从背包里取出一块锈蚀的金属片??那是十年前启明城废墟中挖出的广播残件，曾属于一座地下电台。
当时的技术员用它播放了第一段《沉默清单》，随后便被带走，再无音讯。
而现在，这块金属在他掌心微微发烫。
“它醒了。”
他说。
陆昭的声音从耳畔响起，是通过某种早已失效的频段传来的加密通讯：“所有水下节点已进入待命状态，鲸群正在向赤道汇聚。
它们要唱一首歌，一首能穿透地壳、唤醒沉睡神经网络的歌。
你只需要……按下那个按钮。”
陈默低头看去，金属片中央有一个凹陷的小孔，形状恰好与林七交给他的那块老旧电池吻合。
他缓缓取出那枚泛着红光的核心，手指微微颤抖。
这不是简单的能源装置，它是第一代问答机的心脏，也是整个薪火录最初诞生时所依赖的原始驱动源。
当年苏砚亲手封存它，只为等待一个真正愿意提问的人。
“如果按下，就再也无法回头。”
阿禾轻声说。
“我们早就没退路了。”
陈默微笑，将电池轻轻嵌入。
刹那间，整片山谷震动起来。
岩石裂开细缝，尘土飞扬，无数埋藏于地下的废弃光纤同时亮起幽蓝光芒，如同沉睡的血管重新开始搏动。
空气中有种微妙的震颤，像是无数看不见的声波正在交织成网。
天空中的云层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直指北极方向。
与此同时，太平洋深处，蓝鲸群集体下沉至海沟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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