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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钰另一手抄起放在一旁的斗笠，盖在了方凌仞头上。
笑话！
当街秀一个无头人吗？
褚清钰冷眼看向外面那不打招呼就掀开帘子的人，抬手正了正自己的面具，“看够了吗？”
对上那一张张仿佛石化的脸，褚清钰终于意识到了他们现在的姿势好像十分引人遐想，连忙给方凌仞扣好了斗笠，拨拉下斗笠上的灰纱，给他盖严实了，才示意他起来。
褚清钰手背上的那双眼睛，紧闭得都快变成一条金色的细缝了。
一时间看不出它到底是来监督褚清钰履行契约的，还是来受罪的。
掀开帘子的是一个少年，头发高高竖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张只稍显棱角的脸，笑起来眉眼弯弯，还有两个酒窝。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锦袍，看着像是从富贵人家里出来的小少爷，就是这行为举止实在唐突。
也是因为看到他穿的这一身，那些力士才不敢上手动粗，将他提起来，扔出去。
褚清钰只买了这些力士们一天，他们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得罪了其他贵人，嘴上说一说，也是为了脱责。
少年轻咳一声，“啊，不好意思，方才不小心撞到外面的人，我看着轿子方才都嗑到地上了，还想着看看里面的人有没有受伤，无意冒犯，见谅见谅。”
褚清钰：“无妨，是我今日手气不好，选了个靶子精变的轿子，走到哪都能被东西钉上。”
少年：“……”
他的笑容明显一僵，才继续道：“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方才有一个穿着黄衣的女子在街上疯跑，似乎就是撞到了你们这个轿子。”
褚清钰心道：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见褚清钰没有回答，他又继续道：“那女子是我的二姐，想必您也看出来，她的……”
少年指了指自己的头，“这里有点问题，家里的下人一时没能看好她，不小心让她跑出来了，冲撞到了二位，实在抱歉。”
褚清钰微笑：“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而已，轿子都没晃，远不如方才来得惊心动魄。”
少年：“……”
褚清钰：“不知那位姑娘现在可安好？已经平安到家了吗？我见她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也不知摔了多少下，唯恐会有伤，还得请郎中好好瞧瞧。”
少年：“有劳公子关心了，下人们已经将她寻回，梳洗整理，现已找人为她诊治。”
褚清钰：“那就好，这样我也能放心，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公子留步。”
少年摁住轿子：“诶，等等！
我还有话没说完呢，丫鬟们为她洗漱时，发现她平日随身带着的一块玉佩不见了。”
他看出褚清钰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加快了语速，“我们想着应该是她在街上跑时，不小心落在了某处，于是派了许多人出来沿街寻找，也问了许多街上的人。
有几人都说，好像看到她在撞到了二位的这个轿子时，身上好像确实有东西落下，但她似乎未曾捡起，就迅速离开了。”
少年紧盯着褚清钰的双眼，试图从褚清钰眼中找到自己想要看到的神情，“不知二位可还有印象？”
褚清钰面不改色：“是捡到了一块玉佩，我听周围人说那是盛家的二小姐，便打算待会儿经过盛家时，把东西还回去。”
当时他们就在大街上，想必看到的人应该有不少，别说是其他人了，外面那几个力士应该也是看到了的，这种话，多给几块银子就能撬出来了，就算瞒着，别人也不会信。
金銮玉现在还在地上，方才轿子摇晃了一下，它就滑到了褚清钰的脚边，被方凌仞的衣摆挡住了。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褚清钰会如此坦荡。
捡了玉佩，当时又没人拦着，要说就这样昧下了，也不是不可能。
少年：“那正好，就不劳烦公子多跑这一趟了，我直接帮您将玉佩带回去就是了，那是我二姐最喜爱的玉佩，平日都宝贝的紧，刚才发现找不着了，哭得可伤心呢。”
“能省事自然是好的，”
褚清钰上下打量他，“可你又如何能证明，盛二小姐真是你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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