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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时抬头，对上了轩霄一的眼睛。
他神色阴郁，看起来很不高兴。
轩霄一凑过来，低声说道：“哥哥，你居然想跑，我很不高兴。”
嘶——
凤时一把推开轩霄一，捂住了耳朵。
这个小疯子，居然在他的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瞪了轩霄一一眼，轩霄一却是笑得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看起来像是某种漂亮而危险的捕食者。
算了。
轩霄一这样的性格，并不会因为斥责而内疚，何必生气，跟自己过不去。
凤时叹了口气，说：“你还记得我？”
轩霄一走过来，把手搭在了凤时肩膀上：“不记得。”
凤时瞥了一眼他的手，问：“你见到不认识的人都这么亲热？还叫我哥哥？”
“一见如故。”
轩霄一接得理所当然。
凤时皱眉：“那只雪豹和你是什么关系。”
此刻轩霄一看起来心情很好，有问必答。
“都是神使，不过你别误会，我不是那只雪豹。
你这样理解吧，在世上行走的神使只能有一个，雪豹出现的时候，我就要待在神山，我出现的时候，雪豹就要回去。”
他带着凤时在黑暗中往前走去，目光触及之处，皆是一片黑暗。
准确来说，不是黑暗，而是一片虚无。
凤时很淡定，甚至没有问一句要去哪里。
走了片刻之后，轩霄一终于停了下来。
他轻声说道：“到了。”
凤时正想说些什么，又听他说：“小声点，不要把那个疯子吵醒了。”
“……”
凤时沉默下来，他觉出些不对劲来。
这地方，很熟悉。
即使他什么都看不到，即使空气中什么气味都没有。
这熟悉的，冰冷的虚无的，直入骨髓的寒冷。
神殿。
这是那个神殿。
凤时还没开口，就打了个哆嗦。
这种寒意自脚底升起，慢慢刺入骨髓之中，很快就让人的大脑有些发木。
他甚至觉得，此时站在神殿里的不是真实的凤时，而是和那个悠长梦境中的一样，是只那只羽毛蓬松的小凤凰。
就在他开始混乱的时候，耳边有人轻轻叹了口气。
随后，凤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微微一愣，回过神来。
是轩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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