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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群英闪身到荣怀姝的身后，隔着屏风听候差遣。
“路上找个机会灌醉他，将他扔到结冰的河里，连同这些账册一起。”
万群英离去不久，梨珂一蹦一跳地进来，面上藏不住的喜色。
梨珂看她在椅子上发呆便问道：“殿下在想什么？”
荣怀姝看着堂内的夜色：“戚家两位姑娘似乎很久没到府上来了。”
她这么一说，梨珂亦有同感，她安慰道：“许是念着殿下前些日子辛苦，不便前来叨扰吧。”
“说来也是，明日你下拜帖邀她们登门小聚，不然本宫整日待在府中也无趣得很。”
荣怀姝握着千岁的尾巴，眉眼染上笑意，“什么事这么高兴。”
梨珂含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喜事一桩，殿下听了也一定高兴。”
“奴婢听说，大公主狠下心来用鞭子抽了驸马一顿，那卫夫人和二姑娘不但没拦，还当作无事发生一样。”
荣怀姝喜悦消失殆尽：“你听谁说的？”
梨珂被她一脸凝重弄得笑容僵住：“章府的人。”
她满脸不解：“怎么了，大公主能有如此转变，多亏了您当初的一席话，殿下您不高兴吗？”
“本宫当然高兴，但高兴是其次的。”
荣怀姝道，“你去替大姐姐善后，莫要让此事传到朝臣和父皇耳中，否则平白给大姐姐招惹麻烦。”
“奴婢知道了。”
夜色渐浓，寒气侵枕，恂贵妃摸着冰冷的床榻，只觉床榻的冰凉不及心中的半分。
玉问持烛台前来，轻声劝道：“娘娘，夜已深，您该歇下了。”
恂贵妃的手指慢慢挪到锦被的图花纹上，细细抚摸着：“床榻这样冰冷，本宫睡不着。”
玉问当即转身：“奴婢再去添几个汤婆子来。”
恂贵妃叹息一声：“罢了。”
“寰儿这几日还好吗？”
玉问答：“娘娘不必挂心，有二公主和四公主时时相伴，二皇子眼下吃得香睡得着，想必是心中郁结已然解开。”
“本宫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寰儿心思一向重，那日又是在众目睽睽下遭陛下斥责，怎么会轻易就解开心结？不过是强撑着笑脸不让本宫和姐妹们担心罢了。”
恂贵妃眼圈渐渐发红，看着锦被上的花纹呆了一会儿垂下头去，“陛下醒来至今，也未曾问过寰儿一句。”
“如今裕贵妃还有了身孕，陛下只怕会将我们母子忘得更快。”
心中苦涩难以言说，全化作泪水大颗大颗晕开在锦被上。
玉问递上帕子，安抚道：“娘娘与陛下多年情谊，岂是一朝一夕就改变的？娘娘何必多心，徒增烦恼。”
恂贵妃囫囵抹去脸上的泪水：“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府中每逢妾室有孕，陛下便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将我们这些人抛在脑后。”
玉问皱眉嘟囔：“可今夜陛下也没有宿在柏梁台啊。”
柏梁台乃裕贵妃居所。
擦眼泪的手一顿，恂贵妃猛地一转头：“不在柏梁台，那陛下去哪了？”
“听御前的人说，陛下晚膳后去了一趟白虎殿，眼下已经在鸣朝宫歇下了。”
又是白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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