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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时代的进步总归有些残酷，你与其担心，不如想想解决办法。”
杨文煊无奈道，“你倒是颇有甩手掌柜的自觉。”
顿了顿，他沉声道，“我今日找你，倒不是全为了这事。
前线有两个消息，而且都是坏消息。”
刘今钰端正神态，“什么坏消息？”
“第一个，雷时声没有中计，他率骑兵到枧陂堰后，便不再深入，返回了西渡。”
杨文煊道，“第二个，据内线上报，近来长沙与江西交往频繁。”
“雷时声，果然是只川老鼠，胆小得很！”
吐槽一句，刘今钰便陷入沉思，她想了一阵后问道，“苏梦仪在绥宁，雷时声在衡阳，杨世恩呢？”
“杨世恩不是跟着潘曾纮在湘潭吗？”
杨文煊脱口而出，却又忽地想起，潘部虽在湘潭与郑子谦对峙，但并未正面对决过几次，前线报告也从未提及过杨世恩。
刘今钰面色冷了下来，“叫绣衣司不惜一切代价，弄清楚杨世恩去了哪里！”
……
数日后，长沙府城。
轰隆一声巨响，硕大炮弹裹挟着火气砸入湘江之中，升起的水柱落下时，化作一场大雨，将水陆洲畔的舟船打湿了许多。
水陆洲上锣鼓声响个不停，湘江上的大同社舟船纷纷动了起来。
北方几艘破破烂烂的哨船奋力逆流而上，其中大部分支撑不住，慢慢沉入了水底。
哨船后面，十几艘小船追击上来，眼看着越来越近，水陆洲的船队连忙赶去救援，追击的小船掉头逃跑。
船队众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见几艘大船破开湘江水面，领着几十上百艘船，以惊人的架势扑面而来。
长沙西城墙上又是一阵响雷声，这次是十数枚大大小小的炮弹落了下来，大多打进了湘江，却也有几枚击中了船只。
小船当即破了大洞，船上人员不得不跳江逃生。
北方来的船队已抵近水陆洲，大同社的船队也集结应敌，水陆洲上棱堡和长沙城墙上的大小火炮尽皆发起威来，湘江一时沸腾。
战事持续了半天，赵得柏与湘潭船队赶到时，明军水师在长沙城大炮的掩护下已夺得水陆洲。
赵得柏暂时在天马山下扎营，周怀名上岸与他会面。
“牛形山距离水陆洲稍远，反倒是长沙城西城墙离水陆洲更近。”
周怀名有些沮丧，却也知道水陆洲本就难守，“丧失江面优势，又遭大炮压制，水陆洲丢得不冤！”
赵得柏恼怒不已，“明军哪来的水师！
又哪来的大炮！”
“那几艘大船和装备较完备的船只，是湖广洞庭湖守备的水师，其余船只，应是上江防道王承祚募集的民船。”
周怀名眺望着东北方向，被暮光披上一层金光的长沙城，面色凝重。
“大炮不知从何而来，但定然是新到的。
否则攻打妙高峰和昭山时，潘曾纮不会不用。
有大炮助阵，起码能少死一半人。”
赵得柏又恼又愁，“水陆洲被夺也就罢了，橘洲绝不能再丢！
橘洲一旦被攻取，兴马洲、峩洲定然不保，不但威胁杨梅洲船厂，而且明军便能全力攻打湘潭了！”
“有天马山炮台掩护，有湘潭船队和你部步兵支援，橘洲无碍。”
周怀名顿住话头，声音忽地低沉起来，“但明军目的真的是橘洲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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