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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负责夜校的西采啦、负责藏书馆的矮子老头阿塔尼斯啦,被戏称为不干事国师的圭多啦,等等——而香佩斯弗里埃依旧是他的私人助理加兼职教师,维拉杜安拥有监管权和目前还八字没一撇的——军权,以及公共安全也是由他负责。
乱七八糟一通捋下来,整套班子勉强是立住了,就是在起草初期,许多人都认为法尔法代的政治规划——大方向似乎没错,小细节多少奇奇怪怪的。
“这到底是哪国的政治?”
“……我瞎想的。”
“您对外可不能说这是您瞎想的,殿下……还是需要务实一点。”
法尔法代还能说什么呢,他好不容易从记忆里翻出点有用的呢。
这点粗略的规划治理一个差不多三千余人的庄园是足够了——足够到法尔法代看见被分走了近四分之三的庶务后,突然感受到了某种名为“盼头”
的希望,好像一下子屋子都变得明亮了很多……
喔,也是。
以往的事务堆积到都把光线挡了个七七八八,一下子搬开可不是明亮了吗。
法尔法代就这样度过了今年相对安稳、闲适的最后半个月,壁炉被烧得越来越旺,在完全没办法外出的黑雪日,城堡里就显得很热闹了,女人们在讨论由探险队新带回来的一种长耳鬣狗身上冬绒所织成的布,柔软顺滑,就是数量太少,没织到几匹,没准明年养好了,能够量产;男人们在大笑着吹嘘自己今年的劳作,在辛劳一年后,厨房那边终于肯出售酒了——很少的一部分面包酒,收集没吃完的面包碎屑酿成的。
在出售的同时,鹅怪特意强调了此酒不易醉——按法尔法代的话来讲,这酒的度数撑死也就百分之二,小孩子都能喝上一杯,敢借口醉酒来发疯的人一律重罚。
当然,出售格瓦……面包酒,除了此酒不易醉,最重要的是相比起其他酒精饮品,面包酒对身体的伤害更小……看在灵之躯也会生病的份上。
法尔法代在剩下的日子里做完了一点翻译,又照着残谱推演了几个棋局,得到了几件新的大氅,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霜雪在悄无声息中消融,第三个年头随着灰雾的取代白雾之时到来。
一同归来的还有阿达姆。
“唷,这么久了,您还真是一点儿都不长的啊。”
风尘仆仆、衣袍上黏携了杂草和刺柏的男人一点也没叫人感受到什么——久别重逢的——喜悦,反而延续了开口就能把人气得半死的风格,他不光说呢,他还非要上手来比划比划。
“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滚了。”
法尔法代拍开他的手,斜睨了一眼吊儿郎当的男人,青年耸耸肩,开始讲起他在矿场和那些人斗智斗勇的故事——其实也就这么回事,穷苦人家的出路无非就是那几个,当庄稼汉、当矿工、采石工、搬运工、船夫……形形色色,都是卖力气,还看命的活计。
就会有勤人,懒人,偷奸耍滑,老实本分的,他生前就听说有人为了偷出金银,不惜把那一点儿夹带在什么地方,或者干脆了当的吞下去,而守矿人呢,会在检查的同时逼迫这些人吞泻草……有的是人肯争着去捡粪便和呕吐物中的金银,所以他们也甘愿冒风险——什么风险呢,要么吐到脱水死亡,要么得上这种被叫做假痢疾的病,得到一个和痢疾差不多的下场。
阿达姆从前是理解这些人走投无路,饿了就抢是他一惯的作风,就是——法尔法代开出的薪资高到令人咋舌,法尔法代会说,这种又苦又累的活可以多给一些报酬。
这太过有道理了,阿达姆深刻地——他很少在什么事情上深刻过——思考道,这么一个半大少年都知道的事情,那些酒囊饭袋就不清楚?不过这句话是他后来追加的。
他第一反应是:正是因为又苦又累,才有源源不断的消耗品,死了又换,这不成问题,因为这已经成为无可辩驳,至少在行动上,没有反抗余地的铁则。
他不懂法尔法代这种不是人的玩意儿,不代表他不懂别人,有人是为了挣一口饭吃……贪婪之人嘛,吃完自己那一份,还要抢别人碗里那一份,就像板着脸的小领主,即使开出如此公正丰厚的酬劳,还有人不餍足一样。
继上次维拉杜安出面之后,就只剩下点小打小闹了……思及至此,阿达姆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对着谁,嘴上还在用小打小闹的故事来麻烦领主,从东跟到西,从上楼唠叨到下楼,最后面对着冷淡的吉特娜,碰的一声,大门一关,吃了个闭门羹的阿达姆骂骂咧咧地走了。
“去年种的亚麻还不错。”
她轻柔地说:“这儿的亚麻刚摘下来是有毒的,不过,可以通过晾晒消除毒素——而地上的亚麻也是需要晾晒的。”
她说话的期间,纺织机轮转的咔咔声充盈着纺织室,有些是专门在这里供职的,也有购买了原料,过来用公共纺织机的——村子里也有公共纺织机,就是需要排队,城堡这边会出售成衣,价格实惠,而且纺得很密,质量有保障,就是节俭惯了的人还是更喜欢在各种方面省钱。
也许可以廉价出售一些有瑕疵的二手纺织机,法尔法代想,就是他只记得纺织机有改良版,不记得怎么改良,改进机械、农具是一项长期挂在布告栏的悬赏,相当于置顶任务,赌的就是一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好吧,目前还没有。
“之后你的职责就不局限于这方寸之内了,你有什么继承的人选吗?”
他问,而吉特娜也早已经准备好了答案:“我为您举荐齐碧娜,她做事相当认真,也有责任心,不过,年轻人需要历练。”
纺织室的情况还算不错……他在点头的同时分了一下神——在齐碧娜上前行礼的同时,他注意到包括她在内的那些少女都开始穿上了一些鲜艳颜色的衣裳和春装。
以往,部分颜色是仅供贵族使用,染料不易获取是其中一点,最重要的是以颜色表示尊贵。
法尔法代对此要求不多,就算有人和他撞衣服颜色他也不在乎。
要不是为了躲开那几句“这不合礼数”
……他只能继续接受织工给他隔三差五送衣服,并死活不要花哨款式。
这让纺织室将版型一改再改,把天南海北的风格都融了个遍。
说起这个,也许是领主带头,又也许应当感叹一句——年轻人们的友谊总是来得快,阿那勒斯少女的衣服开始绣上斐耶波洛的传统纹饰,漂亮的长春花绽放在其衣角,在其他地方,芬色年轻人哼着不属于自己家乡风格的小调,就是哼了个开头就被他拐到了别的曲子上……
改变也处处在发生,就好比布告栏也已经升级了不知多少代,在城堡内外、村庄都建了新的布告栏,方便人们阅读政令,法典,交易,还有人会在上面贴上一些不敢当面直言的牢骚,比如什么“古斯塔夫是个欠人银币的混账”
、“有些人能不能扫一扫自家门前的垃圾,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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