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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都还没停稳，从小院里挤出来的李哲便来到了车前。
“涵秋姐！”
李哲轻唤了一声，后边的话又卡在了喉间。
原本顾涵秋还表现的比较镇定，在看到李哲的时候，哆嗦着身子沙哑问道：“陶书记什么时候走的？”
“我们也不清楚，反正婶儿是四点多来把我和芳芳喊醒的。
一听到这消息，我就让芳芳给你打电话了，打了几次没接，就打给晓燕了。”
听着他的回答，顾涵秋也没再多问，旋即便往陶书记的家里走去。
绕过院子里的人群，走进主屋的房间。
丈夫徐维此时正和王春元他们帮着收拾，金杏嫂则是王芳等人的陪护下坐在外边的客厅里。
看到李哲也进了屋里来，王春元也直起身询问道：“阿哲，殡仪馆那边联系了吗？”
“打过电话了，他们说要到八点灵车师父才过来。”
王春元点点头，转而望了顾涵秋一眼。
“涵秋，你要不要再来看陶叔一眼？”
她没有吱声，但还是挪动双脚走到了床边来。
陶书记走的时间并不久，现在只像是睡着了一般，任凭旁人如何翻弄，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他的右脚上，前些日子绑的竹板都还没拆开。
“陶书记！”
心中万千言语，却连说出口的气力都没有了。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一直维持着平静的她还是破防了，掩着面也止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在房间里抹着眼泪，直到几人收拾好，才又陪着她来到了客厅。
在和金杏嫂对视一眼后，听到金杏嫂强忍着泪呼喊着自己。
顾涵秋走到她跟前握着手，俯身蹲了下来。
“昨儿他还念叨着，等你回来了要跟你打听厂子里的事儿。
当时我还顶了他一句，说你忙着工作，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来和他这糟老头子聊天的。”
说罢，金杏嫂抬头望了眼卧室方向，哆嗦着手擦拭了眼泪。
“糟老头子，走也不说一声，啥交代都没留下来。
叫我这老太婆往后可咋活呀？”
纵然看着揪心，但顾涵秋和在场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如何去宽慰她。
老两口相濡以沫六十年，从战争年代一路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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