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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玉砚尘声音很轻，目光看着孤零零躺在垃圾桶里的相框，缓了几秒才不是那么艰难地说出：“恭喜。”
&esp;&esp;玉流光反应平淡：“嗯，还有事吗？”
&esp;&esp;他平淡的反应让玉砚尘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盘桓了一圈问题想问，你喜欢他吗，你是自愿的吗，你真的想好了吗，可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esp;&esp;最后玉砚尘只能客客气气说没事了，你先忙。
&esp;&esp;然后挂了电话，全程只有两句往来。
&esp;&esp;玉砚尘吐出口气，目光仍然注视着躺在垃圾桶里的相框，这东西本来也该躺在这里，是他那次私自偷藏了一张——玉砚尘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叹气，弯身将相框捡了起来，小心地用纸巾擦了擦上面落的灰尘，重新摆回桌面。
&esp;&esp;相框里是一张合照。
&esp;&esp;十五岁的他，和五岁的流光。
&esp;&esp;五岁的流光只有很小很小一只，穿着连帽儿童服，精雕玉琢的眉眼足以窥见将来的风华。
这么小，还可以让他坐在大人的手臂上和脖子上哄着玩，可惜流光从没这么做过。
&esp;&esp;小时候的流光和别的小孩实在太不一样了，他从小就独立自主，性格也冷淡，不过小孩的冷淡哪有什么威慑力，反倒像故作正经，小大人，总之就是可爱，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招惹，听他用稚音凶人。
&esp;&esp;小大人衬得玉砚尘这个哥哥半点用处都没有，这小孩能动手后连吃饭都不要大人喂的。
&esp;&esp;都是大人追在他身后，想过把带孩子的瘾。
&esp;&esp;他年长流光十岁。
&esp;&esp;父母忙的时候，他就在家带流光，说是带也不太准确，流光从小让人省心，不会跟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一样四处野，他每天不是在兴趣班做启蒙教育，就是自己坐在院子里看书发呆，非常让人省心。
&esp;&esp;玉砚尘很喜欢自己这个弟弟。
&esp;&esp;尽管总有不安好心的大人挑拨离间，告诉他要警惕流光，小心流光夺走他的一切，毕竟他是领养的，而流光才是谷漪夫妇亲生的孩子。
&esp;&esp;玉砚尘年少知事，他被玉家培养得很好，当然没有听信谗言，仍然专心致志地对流光好。
&esp;&esp;流光十岁那年，玉砚尘二十
，期间，他心智不坚，偷拿了流光的衣服。
&esp;&esp;尝到甜头后，就像赌场上一次又一次输光家底的赌徒，他开始收集流光的照片，找人盯着流光，确认流光没有在军校期间谈恋爱。
&esp;&esp;发现流光有暧昧对象，又比谁都痛苦，翻来覆去好几天睡不着，决定找他聊聊，玉砚尘觉得自己那天应该是被人夺舍了，才会在去到流光房间，看到他桌上的肤渴症诊断书时，鬼迷心窍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esp;&esp;那天，这话落下后玉砚尘听到自己过分鼓动的心脏，扑通扑通打在耳膜上。
而他眼前的人像是没听懂他的意思，顿住几秒，困惑问他：“什么？”
&esp;&esp;玉砚尘就指着诊断书，问他：“需要我的帮助吗？”
&esp;&esp;“……”
&esp;&esp;“看过医生了，开了药。”
&esp;&esp;玉砚尘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舒服的时候，我……”
&esp;&esp;关系就闹僵在这一步。
&esp;&esp;流光最后问他，是怎么能提得出这种问题的。
玉砚尘也想问自己，我是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的，我可是哥哥，是年长流光十岁的哥哥，是送过流光上启蒙班的哥哥。
&esp;&esp;如果父母知道了，大概会对他很失望。
&esp;&esp;那天以后，流光和他的关系冷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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