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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募尚未觉醒之人,以新法炼制更烈的忘情丹,妄图重建“伪乐秩序”
。
许知远途经一座边城时,亲眼见一名少女被拖出家门。
她因梦见死去的母亲而痛哭,醒来后抱着枕头不肯松手。
邻里报官,说是“悲疫复发”
。
两名身披红袍的执事将她绑上木架,准备灌服“无忧浆”
。
围观人群沉默不语,有人摇头叹息,却无人上前。
许知远站在街角阴影里,银焰在他袖中微微跃动。
他本可一怒焚尽此地,让所有虚假的笑容在火焰中剥落。
但他想起了哥哥的话:“我们要做的,不是毁灭,是唤醒。”
于是他走上前去,放下木箱,打开盖子。
没有咆哮,没有威压,只有一片白花瓣缓缓升起,在空中旋转一圈,然后轻轻落在那少女沾满泪水的额头上。
刹那间,风停了。
少女身体一震,眼中泪水忽然倒流回眼眶,随即又汹涌而出??这一次,不是悲伤,而是记忆的洪流决堤。
她看见母亲病重时仍为她缝补冬衣,线头打结三次都没成功;看见父亲背着柴火回家,鞋底磨穿也不肯换新的;看见弟弟偷偷把最后一块糖塞进她手里,笑着说“姐你比我甜”
。
她放声大哭,不是因为失去,而是因为**曾经拥有**。
人群中,一个老妇突然捂住脸蹲下身去:“我想起来了……我儿子死在战场上,我一直以为他战功赫赫,荣归故里……可他是被人推下去的!
他们说他是逃兵,烧了他的牌位……可他是为了救同袍啊!”
另一个男人颤抖着脱下外袍,露出背上狰狞疤痕:“这是十年前饥民暴动时,衙役打的。
他们说我煽动民心,其实我只是问了一句:‘粮仓为何不开?’”
一句句压抑多年的话语如春雷滚过长街。
红袍执事惊恐后退,想要念咒驱散“邪氛”
,却发现口中咒语卡住,竟想起自己幼年也曾因饥饿啃食树皮,母亲为护他被狗咬伤腿至今跛行……
他们扔掉药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许知远合上木箱,背起离去。
身后,那座城的名字叫“安乐”
,今夜却第一次响起了真实的哭声与笑声交织的喧哗。
他知道,这种声音,会传得更远。
半月之后,他抵达极西荒漠。
这里曾是古国流放罪囚之地,驿站破败,黄沙漫天。
风中偶有铃声响起,却是野狐拖着残破铁圈奔跑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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