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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你自愿服蛊,只为摆脱丧母之痛,如今竟成了他们最忠实的奴仆!”
女子笑意不变:“母亲?那个整日以泪洗面、怨天尤人的女人?我早已不记得她了。
现在,我是‘悦主’,统御十万乐奴,俯瞰众生欢颜。
你们所谓的痛苦,不过是尚未开化的野蛮残留。”
许知明静静望着她,忽然问道:“你还记得小时候发烧,是谁整夜为你擦汗,哼着童谣哄你入睡吗?”
柳青鸾笑容微滞。
“你还记得十五岁那年,你偷偷喜欢上山下的渔郎,写了一封信却不敢送出,最后被母亲发现,非但没有责骂,反而替你把信塞进竹筒,挂在溪边柳树上吗?”
她的脸开始抽搐。
“你说你不记得母亲……可你袖口内侧,为何还缝着一块褪色的蓝布?那是她给你做的第一件衣裳,你说穿着它,梦里就不会冷。”
“闭嘴!”
柳青鸾尖叫,手中琉璃盏猛然爆裂,“我不需要这些!
我不需要回忆!
我只要笑!
永远笑着!”
可就在这一瞬,她眼角竟渗出一滴血泪。
许知明趁机将“悲源之心”
高举过顶,仰天嘶喊:“忆屋!
听我召唤!”
刹那间,东南方天际银光暴涨,一座虚幻小屋自云层中浮现,正是许知远以南岭之战为契机,将忆屋本体重塑于天地之间的投影。
银焰如雨洒落,每一缕光芒都携带着一段被遗忘的记忆??有母亲哺乳的温软,有兄弟并肩练剑的笑声,有恋人分别时紧握的手……
柳青鸾身后那些傀儡舞者纷纷跪倒,面具碎裂,露出一张张涕泗横流的脸。
有人哭喊着“娘”
,有人呼唤着“阿弟”
,更多人只是放声大哭,仿佛要把百年压抑的悲恸一次性倾泻而出。
“不可能!”
柳青鸾踉跄后退,“这世界不该有泪!”
“但它必须有。”
许知明一步步逼近,“否则,爱便成了谎言。”
他伸手触向她的额头,将“悲源之心”
轻轻按入眉心。
晶体融化,化作蓝色溪流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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