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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堂议事结束,吴天道子的身份尘埃落定。
事实上他在悬天峰所享受的待遇,比道子还要高出一筹,道子身份更多的是一种铺垫。
让他正式的走到前台,为人所知。
只是妖族的身份注定了他这位道子...
风过山脊,卷起一地枯叶。
那幼犬奔行于荒原之上,四蹄踏处,泥土微颤,竟有细小的桃枝破土而出,旋即开花,粉白相间,香气清冽。
它不知疲倦,也不辨方向,仿佛被某种无形之线牵引着,向着天地尽头疾驰。
它的额心幽光闪烁,三瞳轮转,每一次开阖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有时是战火焚城,百姓哭嚎;有时是月下独坐,一人抚琴;有时是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将红绳系在孩童腕上……这些记忆不属于它,却又深植魂中,如血脉流淌。
它不明白为何会看见这些,只觉胸口有一团温热,驱使它不断前行。
三百里外,忆庐钟声再响。
第九位承忆者??那位老兵之孙,此刻正跪在“众生有名”
碑前,双手颤抖地捧起一块新出土的石板。
石板残缺不全,边缘焦黑,似经烈火焚烧,但中央仍清晰刻着一行古篆:“吴天殉道于北境风雪夜,以身祭忆,九尾尽散。”
“不是传说……是真的。”
他喃喃,“他真的把自己烧成了灯。”
其余八人围拢而来,皆沉默无言。
唯有采药女低声啜泣:“可我们连他的坟都没有。”
话音未落,碑林忽震。
三千石碑再度发光,符牌腾空,星图重聚。
这一次,星图不再静止,而是缓缓旋转,最终指向北方??正是白犬消失之地。
“他在召唤。”
少年阿禾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他还未走完最后一程。”
守塔人抬头望天,眼中泪光闪动:“燃灯者,未必只能燃一次。
若有人愿接其火种,便可续其光。”
众人愕然。
“你是说……”
老兵之孙猛地站起,“还有可能唤醒他?”
“不是唤醒。”
守塔人摇头,“是重生。
只要世间仍有‘记得’之力,吴天便不会真正湮灭。
他是执念的化身,是记忆的容器。
而今,那团火焰虽灭,余烬尚存。”
他转身走入《守终录》阁楼,取出一本空白卷轴。
此卷通体漆黑,触之冰凉,唯有中心一点赤红,宛如心跳。
“这是第十卷。”
他说,“从前九卷由白浅执笔,记录亡者之名;第十卷本应由十童共书,讲述新生之事。
但如今……或许该换一种写法。”
他将卷轴置于碑顶,双手合十,低语:“若你仍在听,请回应我。”
刹那间,狂风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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