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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晓萌站在最前排，手里攥着纯金打造的白兰花，指缝间露出金属的冷光。
"
今天..."
我的声音在厅内回荡，刚开口就哽住了。
水晶吊灯的光突然变得模糊，我不得不扶住讲台边缘。
裘元忠快步上前扶住我，递来一杯水。
"
郑毅说过，如果哪天他走了，不许我们哭哭啼啼。
"
我强迫自己扯出个笑容，声音却抖得厉害，"
他说要放最嗨的歌，喝最烈的酒，请最美的姑娘给他跳..."
台下突然爆发出压抑的笑声，又很快变成抽泣。
王高义捂住脸蹲了下去；宁旭柳一拳砸在墙上；连一向冷静的裘元忠都别过了头。
致辞结束后，哀乐响起。
我们排着队绕灵柩一周，最后告别。
"
俺儿。
"
赵秋芳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郑毅是咱家的恩人，咱不能忘记他！
"
她的瞳孔剧烈颤抖着，嘴唇哆嗦着。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郑毅救了赵秋芳，更是救了我！
这恩情怎么还得了！
我刚想告诉赵秋芳，“我的第一个孩子，一定姓郑，给郑毅续上香火。”
话还没有说出口，殡仪馆外突然传来一阵引擎轰鸣。
透过落地窗，看到五辆黑色奔驰组成的车队缓缓驶过。
为首那辆车在经过大厅正门时，后排车窗降下一半，露出赵承丰半张苍老的脸。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三秒钟后，车窗升起，车队加速离去。
"
我操他妈！
"
荀鸿云怒吼着要冲出去，被裘元忠死死抱住。
我站在原地，看着郑毅平静的面容，突然明白这场葬礼远未结束。
那些白玫瑰的香气里，开始混入血腥的味道。
天突然阴了，陵园的风很冷。
安泉县福禄寿陵园坐落在远离城区的西郊区，松柏环绕，青石铺路。
这里是整座城市亡灵的安息之地，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生者的哀思与死者的沉默。
郑毅的墓穴选在最高处，他说过，活着要站在高处，死了也要在高处看着兄弟们继续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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