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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翌日清晨,奇迹发生。
灰烬之中,声瓮完好无损,瓮壁竟浮现出无数细小刻痕,全是昨夜被焚书籍中的句子。
更令人震惊的是,潭水清澈如初,花瓣重聚成桥,而老棠树第九枝,竟在焦土中抽出新芽,叶片背面,赫然浮现一行新字:
>“火烧不尽,风吹又生。”
全球归名角纷纷发来声援。
巴黎的诗人连夜在卢浮宫外墙投影三千无名者姓名;东京的上班族发起“一分钟静默”
运动,每日午间集体闭目默念一个陌生亡者之名;肯尼亚的孩子们用彩色石子在沙漠中拼出巨大标语:“我们记得阿卜杜拉”
。
压迫者终退场。
政府迫于舆论压力,公开道歉,并承诺支持民间记忆工程。
她未接受任何荣誉,只请求建立一座“无名者国家纪念馆”
,选址于当年焚烧书院的废墟之上。
奠基仪式那日,她亲手种下一株山茶,与野生那株同源。
小女孩苏晓芸跑来,将母亲的布偶挂在幼树枝头,说:“让它看着新家。”
春分第七年,纪念馆落成。
馆心无碑无像,唯有一座透明声瓮,与归名书院那尊遥相呼应。
每当有人念出一个名字,瓮中便亮起一点微光,渐渐汇聚成一片星海。
馆外,老棠树的根系已蔓延至千里之外,据说在某些夜晚,遥远的村庄能听见树根穿地而行的轻响,如同大地在低语。
她依旧住在书院,每日抄录新收名录,吹埙祭魂。
某日,一位白发老妇来访,自称是陈文昭的妹妹。
她颤巍巍掏出一本破旧笔记本,说:“哥哥临终前托人捎出一页诗,我一直藏在枕头下,不敢示人。
如今,我终于敢了。”
纸上仅四句:
>“风不来,云不开,
>但我的心要亮着。
>若有后来人读此字,
>请替我看看春天。”
她读罢,泪如雨下。
当即将诗收入《北境遗诗集》增补版,并在纪念馆声瓮前朗声诵读。
那一刻,万里晴空忽降细雨,雨丝温柔,如无数无形之手轻抚大地。
她仰面承雨,忽然听见沈知言的声音,不在耳畔,而在心底:
>“你看,春天真的来了。”
她知道,这个名字的归来,不是终点。
还有千千万万的名字,在风中漂泊,在土中沉睡,在海的彼端,在时间的裂缝里,等待一双愿意倾听的耳朵,一颗不肯遗忘的心。
她拿起笔,继续书写。
下一个名字,正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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