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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翘还留着当初莲升给她的纸莲，见状便不推不拒地应下了，&ldo;多谢仙姑，仙姑提到的地方，我都要带着阿沁去看看。
引玉折起纸马，一边说：&ldo;从芙蓉浦过去，能到灵犀城，那灵犀城也有点意思，景观和晦雪天截然不同。
她折得还不算娴熟，好在模样未出岔子，否则要是缺胳膊少腿，哪里跑得起来。
&ldo;那我顺道过去长长见识。
沈兰翘在心底记下。
折好后，引玉对着掌心纸马吹出一口气。
纸马轻飘飘飞出，却是咚地落地，在两人面前撅蹄子晃尾，像是活生生的。
&ldo;会被大雨泡化么？
沈兰翘又惊又喜。
引玉顿时想起当时被暴雨浇烂的马车，怀念地笑了，说：&ldo;不会，这上面有我施的术，轻易坏不了。
沈兰翘左顾右盼，还是小声地问了出来，&ldo;另一位仙姑怎么没来，可是
事务繁忙？
&ldo;算是。
引玉借酒意掩去眼中失落，摸起纸马的脑袋，&ldo;她还要忙上好一阵，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过来。
沈兰翘看出来，仙姑并不像表面上这般轻松自得，跟着沉默了好一阵。
&ldo;说说，你还有什么挂念。
引玉晃动陶壶，壶中酒所剩不多，索性倒在阿沁坟前。
酒液簌簌落下，水痕蜿蜿蜒蜒，独独绕开了那朵水晶花。
沈兰翘鼓起劲，&ldo;仙姑可否帮我最后一个忙，我一定心诚以报。
&ldo;报就不必了，直说就是。
引玉眼波如雾，飘忽缱绻。
沈兰翘说：&ldo;我想把阿沁的尸骨掘出来，带着她的骨灰离开，我要带她走遍大江南北，去扪天都，去灵犀城，去看水晶花。
引玉挥手立就，转身说：&ldo;去吧，近来我公牍压身，忙得不可开交，今日是忙里偷闲，才恰好碰见你，如今也该走了。
沈兰翘越发觉得庆幸，目送着引玉走远，才翻上马背，背着阿沁的灵牌和骨灰盅奔向远方。
她一路经春不度，见到萧条村落边上唯一的炊烟，过卧看山，见到空空如也的祥乐寺，也恰好观赏到开在早春的桃花。
到扪天都的路她并不认识，好在马儿识，她一路戴月披星，终于瞧见那曾经车水马龙的静谧之城。
众人魂上的花押一散，清醒是清醒了，可因搏揜失去的一切，又如何求得回来，不是噩梦初醒，而是堪堪捡回一条命，只能将就过活。
城中倒是有摊贩，有那耍杂讨生的，可无人能露出真真切切的笑。
沈兰翘见众人神色难辨，好像失去生机，便知道此地定也发生过不少事，或许不比晦雪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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