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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灵抚上他的脸面，一个个温和至极。
薛问雪又说：&ldo;我在城外隐约听说，城中许久没有新生婴孩，谁也不愿头胎被杀，那时城里人人不顺，疑心是鬼婴报复。
我觉察城墙内无甚鬼气，深以为，是此地作恶多端，气运耗竭，不想
还真是。
&ldo;婴孩一事为真，否则龙娉也不必不远千里到扪天都。
莲升看向归月，心知其实龙娉用不着去到扪天都，就能找到婴孩心，但龙娉有私心，私心报复。
归月伏在阮桃怀中，眼皮色一掀，眼中有万般情绪。
但她是高高在山的猫儿仙，有云上白玉门那么高，万不能轻易流露了心绪，所以她立刻合眼，闷声说：&ldo;那是我到灵犀城后，第一次踏出城门，不料，她竟驱着我到扪天都，做了许多
害人的事。
&ldo;错在龙娉。
引玉想到那赌鬼满城的扪天都，摇头又说，&ldo;她想嫁祸你，却也被他人嫁祸，恶果终归是要落在她的头上。
&ldo;那恶果最好饱满些，最好像天宫那么大，掉下来将她砸个半死。
归月顿时又乐呵了。
引玉想到天宫那么大的恶果，极淡地笑了，倒也是归月想得出来的。
莲升侧头，看向抵着她肩角的引玉，抬手将引玉脸侧的发拂开，说：&ldo;要让天宫那么大的恶果砸下来？倒是好办。
&ldo;谁说莲仙不通人情。
引玉抓了莲升的手，&ldo;不过是装作不以为意，背地里宠着呢。
&ldo;宠？当时是你，纵容她在天门上喝酒。
莲升不咸不淡开口，&ldo;我从来不许她在天门上喝，你净拦着我，你可知，有多少仙过路时被浇过头？
引玉不与她争，说起纵容，两人是半斤八两。
白骨边上，薛问雪双肩颤抖，喜怒俱在脸上。
他也觉得，这是天命使然，原来他合该回到灵犀城，合该达成衣蓝的夙愿，也合该献出自己的气运。
他东行没有错，如果不往东，又如何遇得到两位仙姑，又如何得知过去种种。
两位仙姑是他的引路人，如今他终于知道，他的道通向何处。
引玉看薛问雪又哭又笑，好似癫狂。
她直起身正色问：&ldo;你可想好了，你当真要这么做？
薛问雪抹去眼角余泪，定定看着衣蓝的白骨，扶墙站起。
他眼底过于自私的冷漠已经褪尽，神色间多了一分坚毅，他知道了，他彻底知道了！
&ldo;我必须这么做。
薛问雪猛将目光从那白骨上撕开，看向引玉和莲升，&ldo;还请仙姑成全！
这是薛问雪的抉择，亦是衣蓝的抉择。
莲升定定注视他一阵，想知道在这片刻间，薛问雪可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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