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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受了一惊，半屈的腿匆匆打直，趔趔趄趄地退到了香案前。
她张开双臂，状似是想护住案上的供品，发现来人似乎没有恶意，才捂着胸口问：&ldo;你
是来做什么的？
莲升走到檐下，从容地收了伞，朝殿中望去一眼，说：&ldo;你来做什么，我们便是来做什么的。
引玉跟着迈进门槛，揉搓起冻僵的手腕。
她模样本就白，还穿了一身素色，方才在檐外时，好像和周遭白雪融在了一块。
妇人被堵得说不出话，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人，只是此人周身雪白，让她一时觉察不到。
她观两人衣衫得体，又面生，胆战心惊地问：&ldo;两位是从外面来的呀？
这&ldo;外面
，指的自然是晦雪天之外。
引玉把手腕焐热了，光看她扮相，还以为这才是不近人情的主，没想到一笑起来神情萧散，活色生香。
被她这笑一蛊惑，妇人放松警惕，拍起胸口舒气，叹道：&ldo;两位走哪不好，来晦雪天做什么。
&ldo;这地方怎么了，一路过来没见着几个人。
引玉顺势一问。
妇人朝外边半掩的观门望去一眼，急匆匆跑了出去，边说：&ldo;劳烦等等。
只见妇人扶起地上椅子，将那观门重新抵上了，才冒着雪走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道：&ldo;这地方啊，不好，两位要是没别的事，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ldo;如何不好？
引玉又问。
她目光从妇人面上扫过，倏然顿住，如果没有看错，妇人面上有若隐若现的水厄纹。
那是溺死之兆，面上如笼涟漪，莫名增显老态。
妇人扯出为难的笑，这次终于放下心往蒲团上跪，冲着神像叩首，徐徐说：&ldo;这里的神仙很久没有显灵了，晦雪天原来可不是这样的。
引玉一颗心咚咚狂跳，佯言：&ldo;我们恰好路过此地，这里大雪不停，倒是稀奇，不知道原先是什么样。
莲升没有出言拆穿。
&ldo;原先啊
妇人无奈地扯了扯嘴角，&ldo;晦雪天也四季下雪，但雪是墨色的，落地即融，一点也不冷，看着只像是漫天黑绒散落。
那时候天亮得很，是一片乌云也没有啊。
引玉如今一听到&ldo;墨
就联想繁多，问：&ldo;后来如何？
妇人神色恹恹，摇头道：&ldo;那时晦雪天有神灵庇佑，虽比不得其他歌舞升平的城池，但也算太平，后来神灵走了。
她又叩头拜了两拜，&ldo;没了神灵，寒意就来了，庄稼活不了，到处都是忍饥挨饿的人。
那时还有一些人信神佛，但不论拿来多少贡品，都无济于事，有些人迁怒起神灵，既把贡品掳了，又砸起庙宇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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