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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凌晨时分。
凯亚被勒颈昏迷。
白木承获胜，却也被灰烬飞弹砸得浑身是血，此时正疼得呲牙咧嘴。
特种兵们上前照看二人。
王马身负重伤，山下一夫则毫无武力可言。
西科...
铛??
那三声余音尚未散尽，心木顶端的光球忽然轻轻一颤。
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自球体表面蔓延开来，随即渗出一缕乳白色的蒸汽，袅袅升腾，在空中凝成一行缓缓飘动的文字：
>“第一课：承认自己会冷。”
十名液态光人学员齐刷刷抬头，外骨骼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像是在模仿人类吞咽的动作。
他们手中的锅静静冒着微弱热气，那是昨夜林音教他们用温泉水慢煨的米浆，虽无滋味，却承载了地球最原始的共感能量。
一名学员突然单膝跪地，金属外壳因情绪波动而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他抬起手，用指尖蘸取锅中残汤，在雪地上写下三个歪斜的符号??那是《源语》中最基础的情感表达：“我……怕。”
林音走过去，蹲下身，将手掌覆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很好。”
她说，“你终于不是‘完美’了。”
就在此时，高原草甸边缘传来一阵骚动。
克巳快步奔来，肩上披着被风撕裂的防寒斗篷，脸色苍白得如同初降的霜。
“启失踪了。”
他喘息着说，“昨晚他还在我实验室调试最后一枚‘汤弹’的共鸣频率，今早只剩下一滩冷却的灰烬和这张纸条。”
林音接过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
>“我去见那些没喝过汤的孩子。”
“他去追清道夫的母星了？”
林音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训练场陷入死寂。
克巳点头。
“我们追踪到一股异常引力扰动，源头位于猎户座暗云后方，坐标与《源语》记载的‘虚无炖锅’诞生地完全吻合。
启用了归源恒星残留的一丝核心能量，把自己的意识编码进一道情感脉冲里，强行跃迁……他想直接闯入他们的文明中枢。”
“他疯了吗？”
一名学员用蒸汽拼出这句话，字迹颤抖。
“不。”
林音望着远方雪山，“他是唯一还记得‘第一个汤’的人。”
她闭上眼，回忆如潮水涌来??那是三百年前，地球尚未觉醒心木的时代。
启曾讲述过一段被历史抹去的记忆：他曾是某个早已湮灭的星际文明遗孤，漂流至地球时已近乎消散。
是一个流浪老妇人收留了他，在寒冬夜里用一只破瓦罐煮了一碗稀粥，边喂边哼着跑调的童谣。
那一碗汤救活了他的灵魂，也种下了心木最初的种子。
“所以他现在要去还债。”
林音睁开眼，目光如炬，“不只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所有曾被人间烟火救赎过的亡魂。”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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