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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哥。”
陆潮也挺尴尬的，干脆又把眼睛闭上了，“我什么都没听见，我还是接着睡吧。”
装傻是万能大招，张祺识趣儿的话就该陪他演下去，毕竟他们两个谁都不是脸皮薄的，各自戴着厚厚的面具，很轻易就能揭过这一茬儿。
只要他们愿意。
“陆潮。”
张祺。
“闭嘴。”
陆潮紧接着制止道。
都说张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可是这么多年了，张祺一撅屁股他都知道要放什么屁。
他不想场面太难看，“有些话你要是说出来了，可就真的收不回去了。”
张祺短暂地顿住，摇头笑了笑，还是选择了开口，“陆潮，其实我猜到过、怀疑过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心思，但你又不想费劲去找另一个人，给你当随叫随到的跟班，才一直吊着我。”
张祺的声音添了些沙哑，“我以为你没有烂到这种程度。”
陆潮深呼吸一口，冷静情绪，道：“下车。”
张祺冷笑一声，“戳中你了？有正经交往的男朋友了，就这么把我扔了？”
“啧，我真服了你们这些人了。”
陆潮无奈的睁开眼睛，坐直身子，非常真诚地直视张祺，抑扬顿挫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一起下车，我要跟你好好聊清楚，不是让你一个人滚下车，懂？”
张祺眨着眼睛心虚，“哦哦，那好，那好。”
陆潮给司机付了全程的钱，下车地点离高铁站不算很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只能看见无穷无尽的公路。
他跟张祺一人一根烟，蹲在马路牙子上。
“你不是不抽烟吗？”
张祺给他点火。
“这不被你气的吗？”
陆潮猛吸了一口，“知足点兄弟，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张祺像开了闸似的，任凭劝说也收不住他想表达的嘴，“我以为…你哪天想收心了，不会从这些玩物里面找一个。
陪你这么久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以为我能有机会。”
陆潮没有回答。
他并不是在认识张祺之初，就察觉这份喜欢的，在他感受到张祺对他有其他感情时，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从朋友到恋人的选择是亘古难题，不想走不到恋人，又做不成朋友，所以割舍不下，宁愿不清不楚。
要是他一早就知道张祺对他有歪心思，他根本都不会再搭理这号人，不会放任自己对一个跟班形成依赖，费一部分心力来装傻。
张祺在愈来愈长久的沉默里，愈来愈痛，最终在地面儿上碾灭了烟头，“陆潮，你不觉得你对我真的很不公平吗？你要浪子回头了，都不用给我一个交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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