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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下山。”
江辞把其中一个睡袋推到他面前，自己钻进了另一个。
睡袋拉链拉动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林漾看着他躺下的轮廓，突然想起刚才在星空下的牵手，手指蜷缩了一下。
帐篷外的风越刮越大，吹动帐篷布发出“簌簌”
的声响。
林漾裹紧睡袋翻了个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帐篷壁，能闻到帆布上淡淡的青草味。
不知过了多久，他悄悄侧过头，借着从帐篷缝隙透进来的月光，看到江辞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冰蓝色的瞳孔。
“江辞？”
林漾小声喊了一句，声音轻得像叹息。
回应他的是平稳的呼吸声。
林漾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他盯着江辞的睡袋轮廓看了很久，直到眼皮开始打架，才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原来他睡着的时候，睫毛也这么长啊。
半夜林漾被冻醒了。
山顶的气温比想象中低，睡袋仿佛失去了保暖功能，寒意顺着缝隙往里钻。
他打了个寒颤，正想往睡袋深处缩，突然感觉身边的睡袋动了动——江辞掀开自己的睡袋拉链，往他这边挪了挪。
“冷？”
黑暗中传来江辞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有、有点。”
林漾的声音发颤，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别的原因。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睡袋被轻轻拉开，一股带着体温的暖意涌了进来。
江辞挤到他身边，两人的肩膀紧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像两记交错的鼓点，敲在寂静的帐篷里。
“这样会暖和点。”
江辞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带着温热的气息。
林漾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带着耳朵尖都烫得厉害。
他不敢动，只能僵硬地躺着，感受着江辞手臂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过来，在皮肤表层织成一张温暖的网。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在均匀的心跳声里重新坠入梦乡，这次梦里不再是冰冷的风，而是缀满星星的夜空，和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第二天清晨，林漾是被帐篷外的鸟鸣吵醒的。
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窝在江辞怀里，脑袋抵着他的锁骨，能闻到淡淡的松木香。
江辞似乎还没醒，手臂松松地环着他的腰，呼吸拂在他的发顶，像春天的风掠过湖面。
林漾的心脏“咚”
地一下撞在胸腔上，连滚带爬地往旁边挪了挪，差点滚出睡袋。
江辞被他的动静弄醒，睁开眼时，冰蓝色的瞳孔里还带着点睡意，看到他通红的脸颊，突然低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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