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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江禾闭上眼睛，昏沉欲睡。
“有点扎手，我替你清理一下？”
“随你。”
……
翌日清晨。
太阁命令下达，戍卫军立即向铜川战区北部行进，第二面墙计划已经完成。
要塞戍卫军共计二十个师，四十个炮兵团，以及五支装甲旅全军出动，一切调度都由乌合和参谋团完成。
上午九点。
指挥基地车驶出要塞铁壁，进入荒野。
灰色的天空低垂，像一块肮脏的裹尸布，压着远处锯齿般破碎的山峦，狂风卷起沙砾，打在锈蚀的汽车残骸上，发出簌簌声。
大地到处都是龟裂，偶尔能看见一丛丛枯黑植株顽强地刺向天空，公路表面早已被沙土半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混杂尘土与某种难以名状的腐败味道。
地平线上，先出现了几个蠕动的黑点，随即连成一片钢铁的洪流，主战坦克的复合装甲铮亮如新，炮管笔直地指向前方，沉重履带碾过碎石，将其毫不留情地压入泥土，裹挟着低沉而持续的轰鸣。
坦克连队之后，则是挂着迷彩的运兵车和步兵战车，透过防弹玻璃隐约可见戴着头盔，面色冷沉的士兵，更远处的方向，火箭炮车的发射管森然排列，堆迭如丘。
一支支营队士兵以战术队形前进，护卫在装甲部队的侧翼，全员配备黎明制式武器，因为洛氏的大力投资，几支主力师的装备火力完全不输给甲种军群。
基地车内，乌合汇报着太阁部署。
“安西要塞戍卫军，负责镇守关庄镇——马咀县——吕家坡村区域，高达百米的第二面墙已建造完毕，内含基地和碉堡系统。”
“第二面墙具备自主修复功能，与天启卫星系统配合，可实况检测墙内血族单位，主要的核心矩阵，位于马咀县主基地。”
“帝江与獒青两位元帅，务必确保主基地炼金矩阵不被毁坏，一切后勤和军功兑换由太阁负责，对于潜入墙后的零星血族部队，无需回援，由各个避难所联军解决。”
江禾签署了一摞作战命令，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空白纸张，乌合可以随意填写，免得再一次次请示，浪费时间。
基地车沙发上，司柠全神贯注，双手织着一根黑色长绳，长绳相对纤细，却有着出色的坚韧度，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等到编织牢固，司柠将其当作发绳，给自己束了一个高马尾。
江禾看了一眼，疑惑道：“怎么像是毛发，你昨天剪我头发了？”
“没有啊。”
司柠肃穆地说道：“我怎么可能破坏你的形象，自然是拿看不见的地方收集素材，昨天有些扎手，我干脆给你全剃了，顺手留着当个纪念。”
江禾稍稍色变，起身径直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半晌过去，他提着裤子回来，脸色难得有些铁青，但又无言以对。
司柠笑道：“你现在是一头可爱的小老虎，快说谢谢我。”
江禾呵呵冷笑，换成旁人，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怎么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呀，我昨天不是问过你的意见了嘛，你说随我，那自然是要服务周到喽，就当成你糊我一脸的惩罚好了，咱俩谁也别说谁变态。”
司柠笑吟吟地翘着腿，女士凉鞋挂在脚尖，上下轻轻晃动，她身上的黑色长裙风格偏向于诡谲，像是黑夜，但衣料整体又相对保守，连锁骨也看不见。
这却是显而易见的引诱。
江禾揉了揉额头，“你到底在拒绝什么。”
司柠沉吟道：“除了最后一下，咱们也算是坦诚相见了，要不你想办法剥离色欲大罪的力量？但又未免太可惜了。”
魅力属性，不单单是容貌气质，对于元素等能量的亲和，乃至是世界本身，又或者规则方面的优待，才是重中之重。
司柠不希望对方为了一点小事，浪费自身潜力，况且她知道这家伙也不可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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