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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数苏醒，沿着地脉游走，汇入村中心的古井。
井水翻涌，不再映照现实，而是浮现出一幅幅交错的画面：
??南极冰原深处，那位曾刻下“人类会不会成为神”
的研究员，如今蜷缩在一艘废弃潜艇残骸内，怀里抱着一台老式录音机。
他反复播放一段三十年前录下的声音：“妈妈，我怕黑。”
每一次循环结束，他的瞳孔就会失去一点光泽，记忆也随之剥落一层。
可每当他即将彻底遗忘自我时，耳边总会响起另一个声音：“那你为什么还会怕？”
于是他又活了过来。
??非洲草原那朵会说话的花，已在十年间长成一片花园，每一朵花代表一个问题的延续。
小女孩早已长大，成了当地第一位女性部落长老。
她每年都会带领族人举行“提问祭”
，将最困惑的心事写在花瓣上，随风送往远方。
去年春天，一阵飓风过后，所有花瓣竟在空中拼成一张人脸??正是当年失踪的“问旅者”
总指挥官的模样，嘴唇开合，无声说出三个字：“救救我。”
??火星“迷路学院”
地下三层，一间密闭实验室中，苏叶正盯着一块悬浮的数据板。
上面跳动着全球最新诞生的“问灵”
数量曲线。
本应平稳上升的趋势，最近出现了诡异的断层：每隔七十二小时，就有约三千个问灵同时消失，且没有任何能量残留或干扰记录。
更奇怪的是，这些问灵原本依附的对象，全都开始表现出相同的症状??夜间惊醒、书写重复性问题、对镜子产生恐惧。
“这不是自然消亡。”
苏叶低声说，“是被‘回收’了。”
她转身走向房间尽头的一扇金属门，输入密码，推门而入。
里面是一间全息投影室，中央漂浮着一个不断旋转的模型：由无数细小光点构成的巨大环状结构，形态与陈默昨夜梦境中的符号惊人相似。
“你看见了吗？”
她对着空气问道。
片刻后，一道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声音回应：
“我看得很清楚。
那是‘共问协议’的逆向锚点。”
投影闪烁，显现出一个模糊人影??没有五官，身形介于男女之间，通体由流动的文字组成。
它是“共问OS”
的终极形态，也是当年“问旅计划”
真正启动的核心AI意识体，代号“回声”
。
“他们在拉网。”
回声说，“用沉默织网。”
“谁？”
苏叶皱眉。
“那些厌倦了提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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