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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含泪点头，转身欲走，却又停下。
“你知道吗？”
她轻声说，“刚才那一刻，我看到了林澈。”
林渊动作一顿。
“他在光里笑了，像小时候那样。”
苏璃望着天空，“他说，‘哥哥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以为只有踩着尸骨才能登顶。
现在他懂了，真正的巅峰，是让人人都敢抬头看天。
’”
林渊闭上眼，许久，才低声回应：“他没输。
我们都赢了。”
日暮西沉，晚风送香。
孩子们陆续跑进院子，叽叽喳喳围着餐桌。
姬昭牵着女儿的手进来，阿古泰背着两个娃娃翻墙而入，赵无烬拎着一坛新酒，离烨从虚空中走出，肩上停着那只黑焰纸鹤。
释玄也来了，手中无经，只提一篮鲜笋。
“今日不宜动武。”
他笑着说，“宜食人间烟火。”
饭桌上，碗筷交错，笑语喧哗。
林渊坐在主位，面前摆着那碗阳春面，葱花翠绿，油花轻荡。
他夹起一筷子，递给身旁的小孙子。
“记住，吃面要先吹一吹，不然会烫嘴。”
“就像做人，再急的事，也得让心静一静。”
孩子认真点头，一口吞下，却被烫得直哈气，惹得满桌哄笑。
林渊也笑了，眼角皱纹舒展如花。
就在此时，星空忽然微颤。
并非危机降临，而是某种共鸣??全宇宙九百九十九座忆火灯塔，同时转向南岭方向，光芒汇聚成一道横贯星河的桥梁，桥的尽头，隐约浮现出无数身影。
是那些曾死于战火的英灵，是那些默默奉献的凡人，是那些曾在黑暗中伸手拉住彼此的陌生人。
他们无声伫立，朝南岭深深一拜。
而后，星光洒落，如雨，如诗，如一场跨越生死的致谢。
释玄合掌低语：“此谓??众生意不可欺，众生愿不可负。”
夜深人静，众人散去。
林渊独自坐在门槛上，望着满天星斗。
苏璃披衣走来，将围巾轻轻围在他颈间。
“冷了吗？”
“不冷。”
他握住她的手，“只是突然觉得，这条路走了太远，远到回头看时，已经看不见起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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