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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admireyou.”
我钦佩你。
所以当李余举着电话脱口而出时，她没有找到任何话去找补。
假期里，她和钟步青时不时会打电话，练习英语口语。
她觉得练习口语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亲密的事。
两个人长时间用第二门语言聊天，话题便经常不受控制地深入。
她过去所有的故事和挣扎，用非母语反而可以更简单地说出来，她的想法不再羞愧到需要用华丽的辞藻去掩盖。
她们开始聊理想，聊过去，聊喜好，聊她们在相遇前经历的大大小小的瞬间。
当她脱口而出地表达自己强烈的好感后，只是沉默地听着电话另一侧对方的呼吸声，和自己加速的心跳。
她听着对方愣了一会后说了句“我也是”
，然后自然地带过了话题。
直到通话结束，李余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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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傍晚下班回家时，她知道了。
走出电梯，她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家门前。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剧烈加速，徒劳地呼吸着，却感觉有些缺氧。
“你怎么来了？”
钟步青听到声音抬起头，朝李余笑：“惊不惊喜？”
“我知道还有两周就开学了，但有点想见你。”
李余手忙脚乱地邀请她进屋：“你不是在实习吗？”
“今天提前下班了，反正也是周五，跟组长打过招呼后早退一下没关系的。”
不需要返聘的实习生是这样的。
钟步青递过来了一捧花，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蓝色花瓣，上面镶嵌着几束黄玫瑰。
“来的路上顺手买的。”
当然不是顺手买的。
钟步青来之前搜遍了临近的花店，剔除满眼张扬妖艳的红玫瑰，试图找到含蓄点的花束。
但实际上，都想送花了，又能含蓄到哪儿去？
她在去找李余的路上排练了很久。
“我不是变态，我知道你家地址是因为上次帮你寄书时记下来了。”
低情商的开场白令人庆幸地没有派上用场。
她跟着李余进屋，听到自己紧张到有点变调的声音：“我想和你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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