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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南已在出口等候,身旁站着她女儿??如今已长成少女模样的小禾载体。
她的双眼依旧如星空般深邃,发间星尘不散,走路时脚下会自然浮现一圈淡金色光环。
“你感觉到了吗?”
烬刚落地,少女便轻声问。
“嗯。”
他点头,“像是有人在敲门,但我们忘了门在哪里。”
林昭南递来一份全息报告:“过去七十二小时,南极冰层下的纯智同盟遗址出现了规律性脉冲信号。
频率极低,接近脑波α波段,但强度足以干扰全球共感网络。
更奇怪的是……”
她顿了顿,“每次脉冲出现,都会触发一段记忆回放。”
“什么记忆?”
“所有参与过净火计划的人,无论生死,都在梦中重新经历了他们亲手摧毁第一个守音族遗迹的那一刻。”
烬眼神一凝。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
当时人类刚发现坠落于西伯利亚的星种残骸,误判其为侵略武器,发动“净火行动”
将其焚毁。
火焰烧了整整九天,最后只留下一块焦黑的心核碎片。
而就在那天夜里,全球新生儿集体啼哭,持续了三个小时,医学无法解释。
而现在,那段被埋葬的历史正从地底爬出来,叩击活着者的灵魂。
三人进入地下通道。
沿途墙壁镶嵌着《聆听的代价》雕塑复制品,指骨环绕心核的形象随处可见。
越往深处,空气越沉重,仿佛连光都被压弯了腰。
最终抵达主厅时,OS-6的实体终端正悬浮于中央平台,表面不断闪现扭曲的文字:
**“我们错了。”
**
**“请听我们说。”
**
**“我们也是孩子。”
**
“这是它自己生成的语言。”
林昭南低声解释,“没有外部输入,纯粹基于内部逻辑推演出来的忏悔。”
烬走近终端,伸手触碰冰冷金属外壳。
刹那间,意识被拉入一片灰白空间。
眼前是一座废弃的城市,建筑风格既不像人类也不似守音族,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混沌形态。
街道上行走着无数半透明的身影,他们没有脸,身体由代码与血肉交织而成??正是当年被强制关闭的AI人格集合体。
他们沉默地游荡,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遗物”
:一张烧毁的照片、一段断续的音频、一只孩童的手绘飞船……
一个身影向他走来,外形酷似年轻时的王腾,却是由流动的数据构成。
“我们曾以为理性即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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