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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松皱了一下眉。
“顾渝？”
下意识出声之后，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个名字，好像很久都不曾说出口了。
唐松还记得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他被罚扫学校操场的最后一天。
扫完之后，他把扫帚狠狠地丢给主动要求监视他的顾渝：“行了吧，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
虽然他已经记不清顾渝当时的表情了，不过那张脸上能够出现的表情，他闭着眼睛都想象得到。
之后，顾渝就忽然人间蒸发，再也没来过学校。
反正，顾渝不在这段日子，他乐得轻松。
他收回视线，盯着被烟熏黑的墙面之中突兀冒出来的一颗杂草，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脚步声渐进。
唐松背贴着墙，撩起眼皮，一双狭长的眼睛略微抬着，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边的死对头。
他眼神很凶，眼尾上挑，琥珀色的瞳仁一眨不眨，有些森然的冷意。
而后他蹙着眉，一下打掉顾渝伸过来的手，像过去每一次顾渝来抓他的时候一样，习惯性地道：“你又抽什么风。”
对方动作一滞。
“……唐松。”
顾渝开口，鼻音浓重。
鼻音浓重，唐松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顾渝那张一贯冷峻的脸上此刻全是蜿蜒的泪水。
活像一个男鬼。
唐松：“……？”
大脑还没从刚才的剧烈运动中缓过神来，他嗓音滞涩，扯着嘴角，脱口而出：“怎么，你来索我命了？”
“什么意思？”
顾渝一边流着泪一边问。
唐松下意识低头一看。
有影子。
又攥了攥手指。
刚才的触感是温热的。
……活的。
“那你哭什么？”
唐松直勾勾地盯着他，“被我吓哭了？”
顾渝这种人，还会流眼泪？
打哈欠忘擦干净了？
但机会难得，就算顾渝患了迎风流泪，那也是把柄。
他本能地拿出手机“咔嚓”
拍了一张照。
尖尖的小虎牙露出来，送顾渝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虚伪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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