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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他索性不说了，绕过那堆宝贝，走到池塘边，把鱼线甩进水里。
水面平静，灰纹早己散去，几条泥鳅慢悠悠游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刚松口气，耳边又响起脚步声。
回头一看，白衣人和黑衣人并肩站着，手里各捧着一份卷轴。
“前辈。”
白衣人展开玉帛，“仙域己立《良心律》，凡官吏行事，须经三问：是否公正？是否利民？是否无愧于心？违者贬黜。”
黑衣人也道：“魔疆设立‘衡心殿’，所有争斗必须先经心镜考验，若存私欲，不得出手。”
李凡听得发愣：“你们还真拿我那句话当规章制度了？”
“前辈一语，拨乱反正。”
两人异口同声。
李凡抓了抓头发，突然想起什么：“那……以后不会再有人半夜敲我家门，说什么‘请前辈赐一言’了吧？”
白衣人微笑：“只要前辈清修不受扰，三界自当安宁。”
黑衣人补了一句：“若有不敬者，无需前辈动手，自有天道反噬。”
李凡心头一跳。
这话听着像保护，怎么越听越像诅咒？
他还想再问，可两人己经退后几步，焚香叩首，随后化作流光与黑烟，转瞬消失。
风终于吹了起来。
满院子的珍宝闪着光，金印嗡鸣，丹瓶渗雾，那根鱼竿被挤得歪在墙角，差点倒了。
李凡叹了口气，蹲下去把它扶正。
他摸了摸竿身，喃喃道：“你说你，好好的一根棍子，干嘛非跟着我遭这份罪？”
鱼竿没反应，只是静静躺在他手里，像根普通的枯枝。
他抬头看了看天，夕阳西沉，麻雀归巢，大黄狗打了个哈欠，老龟壳上露水滑落，砸进池塘，荡开一圈涟漪。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平常。
可就在他准备进屋做饭时，眼角余光忽然扫到墙角那堆礼物里，有个寒晶匣正微微震动，里面封着的一截断剑，剑刃上浮现了一道极细的裂痕，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李凡皱了皱眉，走过去踢了踢匣子。
没反应。
他伸手想掀开盖子看看，手指刚碰到冰凉的晶面——
匣子突然自己裂开一道缝，一道暗红光芒从中渗出，顺着他的指尖爬上手腕，像血丝般一闪而逝。
他猛地缩手，低头一看，皮肤完好，什么都没有。
可池塘里的水，却毫无征兆地晃了一下，水面倒影中，他的脸扭曲了一瞬，嘴角似乎扬起，又不像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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