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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蹭得一身泥，甩着尾巴跑回屋檐下，留下李凡蹲在池边，手里还攥着那根断了半截的麻绳。
他盯着狗背上的泥块一块块掉落，心想这下完了，明天那群人肯定又要写什么《滚地生玄》《泥尘化道图》。
刚站起身，眼角余光瞥见天边一道白影掠来，像片云被风吹着，首落院外三丈处。
那人落地无声，穿一袭素白长袍，胸前绣着个青铜小鼎，袖口卷起一截，露出干瘦却筋骨分明的手腕。
他没敲门，也没喊人，自顾自从袖中抽出一把折凳，“啪”
地打开，往院角一放，坐得稳稳当当。
李凡脚步一顿，转身就往屋里走。
“前辈留步！”
老者忽然开口，声音不响，却像贴着耳根子说话，“晚辈听闻此地有高人以灶灰为引、菜土作药，炼出通玄灵丹，特来求教一二。”
李凡手搭上门框，头都没回：“我没炼丹。”
“果然！”
老者猛地提笔，在玉简上刷刷记录，“大道无形，丹成于无相之间！
前辈连‘未炼’二字都说得如此玄妙，必是己入‘无火之境’！”
李凡回头瞪他：“我说我没炼过丹，一个字都没炼过。”
老者凝神细听，片刻后肃然点头：“一字未炼……却处处是丹！
此乃‘空炉孕真’之象，传说中只有远古丹祖才能触及的境界！
前辈果非常人！”
李凡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比昨天狗打喷嚏还头疼。
他干脆走过去，指着墙角堆成山的礼盒：“那些东西是你送的？”
“非也。”
老者摇头，“那是天机阁所献。
晚辈清贫，只带了一支笔、一方砚、十枚玉简，准备将前辈每一句丹道真言如实录下，传之后世。”
李凡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笑了：“行吧，那你记好了——炼丹嘛，其实就是把东西混在一起加热。”
老者瞳孔一缩，呼吸都慢了半拍。
“比例要准，温度得匀。”
李凡继续说，语气就像在教邻居怎么炒豆芽，“锅底别糊，不然整锅废了。”
话音未落，老者“咚”
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混元相济，火候均平……前辈寥寥数语，竟将万古丹道精髓剖解至如此地步！
这‘防锅底糊’三字，莫非暗指‘护丹心不焚’的至高禁忌？求前辈明示！”
李凡傻眼了。
他抬手扶额，心想这人是不是和昨天那个说什么“闭门即闭天”
的是一伙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耐着性子解释，“我是说做饭别烧焦。”
老者却己爬起来，疾书不止：“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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