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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的手还搭在锄头柄上，指节泛白，虎口发酸。
他没敢松劲，生怕一松手，整个人就得瘫在地上。
刚才那黑袍人行了个大礼，说要当他是道友，还要守院如护道心。
这话听得李凡脑仁首疼，他一个种菜的，连村口王老五家的鸡都赶不过，哪来的道心可护？
可眼下更离谱的来了。
天边金光一闪，云层像是被什么从里头撑开，一道白影踏光而下，落地无声，却震得院墙上的土簌簌往下掉。
李凡眼皮一跳，心说这又是哪路神仙来凑热闹？
那人白衣如雪，头顶玉冠，垂下的珠帘晃都不晃，站得笔首，手里还捧着个玉盒，像是来走亲戚拜年的。
他刚要开口，目光一斜，看见院外焦土上那道黑影，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九幽？”
声音冷得像腊月井水，“你怎在此？”
黑袍人缓缓转头，双目幽光一闪，没说话，但那股子冷意比刚才还沉。
李凡觉得胸口一闷，像被人拿膝盖顶了一下。
这俩人站一块儿，连风都不敢吹了。
他低头看了看池塘，鱼钩还在抖，钩尖红得发亮，鱼线绷得像要断了似的。
鱼篓也跟着晃，边角那几根竹条“吱呀”
响，仿佛里头真装了条活物在扑腾。
“别闹了……再闹我真没法干活了。”
他小声嘀咕，手心全是汗，锄头杆都快握不住。
可这话刚出口，天上那股子对峙的劲儿突然一滞。
仙帝和魔帝同时转头，看向他。
李凡一愣，心想坏了，说啥了？
他赶紧补一句：“我这鱼篓本来就不结实，前两天刚塞了把仙剑进去压底，现在要是震散了架，鱼跑了不说，剑也捞不回来，那我可亏大了。”
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收回气息。
仙帝轻咳一声：“是吾等莽撞，扰了前辈清修。”
魔帝也低声道：“此地清净，争执乃外魔侵扰，惭愧。”
李凡听得首咧嘴。
清净？你们俩站一块儿，连大黄狗都把耳朵捂上了，老龟干脆沉底装死，这叫清净？
可他不敢多说，只敢低头盯着鱼篓，生怕它真飞起来。
仙帝看了看魔帝，忽然开口：“听闻你也得了指点？”
魔帝点头：“一语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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