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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崎悠低头俯视着他，那张俊秀到精致的脸此时被血液沾染，平素应该是带着张扬笑容的脸就这么无力地靠在地上，任凭血污覆盖着。
他还睁着眼睛，那双被称作六眼的蓝色眼睛凝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死亡。
不管是谁，它都会公平地对待。
神崎悠掏出手帕，就像是当时见到哥哥的尸首那样，轻柔地给他擦了擦脸。
“还有意识吗？”
“不说话的话，我就把你送去埋了哦。”
“……能不能……好歹把我给正过来。”
五条悟气若游丝，嘴唇无力地开合着，明明看起来是要死了，但却实实在在地还存在着一口气。
顽强地不肯死去。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蹲在他身旁的人，轻声询问：“你……知道他……”
“知道啊。”
神崎悠很平静，“我已经劝过了，让他不要杀你们。”
五条悟：“……”
这就是劝过吗？
可是他捅人的时候，看起来一点犹豫都没有。
“有人想要看到这个情况，他避不开，你们也避不开。”
神崎悠笑了笑，眼底并没有多少温度，“就算避开了这次，下一次还是会有的。”
“你没死也挺好的，等下我扛着你去找他们？”
“能好快点自己走吗？扛着你我的速度会下降，我并不是很擅长体力活动。”
“啊，还有——”
她俯下身，把重伤的少年扶起来，任凭浓重的血腥味侵入鼻腔。
“他是我的人。”
“你要是想对他动手报仇的话，我就和他一起揍你。”
“知道了吗？”
“咳……”
五条悟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一开口就吐出来一大口粘稠的猩红液体。
“那就看吧，到时候……咳……谁比较强。”
“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为什么……
会变成这样。
杰，撑住啊。
你应该，已经把她送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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