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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不在焉，耐着性子等了会，终于等到隔壁水声停止。
约莫一分钟后穿着睡衣男鬼携带湿润水汽推门进来，抬眼便见床上盘腿坐着小鬼正眼巴巴望着他。
裴霁无奈，在楼下时他不愿让许朝晞继续问下去，显然，对方没有领会到他意思……他心底做好了准备，关好门走到床前。
“想问什么？”
许朝晞立马抛下书：“我梦见过哥哥好几次，是哥哥给我托梦了吗？”
“……没有。”
裴霁给了他一个意料之外答案。
许朝晞眼底喜悦和期待立即僵住了，显露出几分无措茫然。
裴霁原本不想骗他。
犯了错就不能心安理得，他一度弄丢了对年年感情，如今重新找回来，却不敢让年年知道他曾经弄丢过。
他担心年年不肯原谅他，不肯接受酆都大帝帝初。
要怎么接受呢，毕竟就是帝初把感情弄丢了。
他只能用一个个谎言来掩饰曾经错误，试图粉饰太平，另一方面又害怕这些谎言让错误像雪球般越滚越大，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他把自己弄到现在这副进退两难模样。
曾经酆都大帝和裴霁这两个身份是完全割裂开，如今要把两个身份整合为一体，裴霁就要承担他作为酆都大帝时犯下错误。
但见到许朝晞因他话怔愣，他又心软不舍。
“我知道了，”
床上呆愣小鬼忽然开口，弯唇笑起来，眼睛亮晶晶，“哥哥是担心我梦醒后更伤心对不对？”
裴霁对上他纯粹目光，片刻后轻声应是：“嗯。”
他果然还是舍不得让年年难过。
他怎么敢承认，之前三年酆都大帝心里并没有一个叫许朝晞人。
许朝晞又开心起来，快乐地在床上滚了两圈，背对着裴霁时才露出有些心虚神色。
还好哥哥没问他难过那段时间怎么过……
不过裴霁那句否认多多少少对许朝晞造成了一点影响，等男鬼躺上床他熟练地滚进男鬼怀里后，确认般地问：“哥哥喜欢我吗？”
男鬼动作温柔地亲了亲他额头，遵从心底心声说：“当然喜欢。”
就是太喜欢了才不敢让你知道过去三年我弄丢了这份喜欢。
许朝晞便仰首亲亲男鬼下巴：“我也喜欢哥哥，最喜欢~”
……
第二天清晨许朝晞难得早起了一次，自两鬼住在一起，这是许朝晞头一回在裴霁没去上班前起床。
但早饭依然是裴霁做，只要有时间裴霁基本不会让许朝晞动手，对此许朝晞当然是甜甜蜜蜜地接受。
吃完早饭他送男朋友出门上班，随后没回家，直接去了隔壁越白处。
越白这时候也起来了，正站在院子里迷迷糊糊揉眼睛洗漱，看见他出现：“许小年你来得正好，我要出门几天去找我爷爷奶奶。”
“猜到了，”
许朝晞道，越白屋外树下有一口水井，他边问边探头去看，“走几天？”
“青云镇离得不算远，两三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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