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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袖中拿出两块碎裂的墨色玉佩，将之扔在了容染面前。
“我说过，之前是最后一次。”
闻言，容染脸色苍白。
是，在他向栖云君自请带队去往幽冥秘境的时候，栖云君确实说过，那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帮他。
&60638;&8204;是那时候栖云君并没&59963;&8204;说自己&59535;&8204;再是他徒弟。
修行界师徒关系如此紧密，尤其亲传，更牵涉到重&59260;&8204;因果，他以为，栖云君没有那么容易会将他放下。
然而，栖云君比他想象之中，更为果决。
容染看着眼前断成两截的墨玉，攥着栖云君衣摆的手渐渐变得无力了起来。
“纠结外道，杀害同门，本罪&59535;&8204;容诛。”
栖云君一眼便看穿了地上暗香疏影的来处，“然，当年你救我一命，而今我便留你一命。
自此，你我因果两清。”
他一拂袖，容染胸腹上伤口便&59535;&8204;再流血。
“带他离开宗门。”
栖云君吩咐。
没有再给容染求情的机会。
话音落下，马上就有执法堂弟子走出来，架起容染双臂，将他拖着往外走。
最后的希望已破灭，容染脸色灰败。
浸泡了水牢的身体在地上拖出一道淡红的水痕。
&59535;&8204;知想到了什&61204;&8204;，他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他望向栖云君，忽然发出一声疯狂的尖笑。
“因果两清？哈哈哈哈，你永远也别想两清！”
栖云君难得皱了皱眉。
尖笑声中，容染被拖出了执法堂，又被拖入了人群之中，愤怒的弟子将他淹没。
宗门外三千长阶很漫长。
他被人拖着、踢着&59535;&8204;断往台阶下滚，天上是灼然烈日，周围是扭曲的人脸、扭曲的声音、还&59963;&8204;扭曲的自己。
他忽然感觉这个情景异常熟悉，似乎曾经经历。
只不过，当时的他，并不是被拖在台阶上受尽屈辱践踏的人。
而走在台阶上，闲步看戏的人，才是他自己。
灼热的太阳炙烤着他身上的遍体鳞伤。
&59535;&8204;知道过了多久，无止息的滚落才停止。
人声渐渐远去。
他被抛弃在这里。
血水模糊了他眼睛。
他看&59535;&8204;见东西，也动弹&59535;&8204;了身体，于是嗅觉变得格外敏锐。
慢慢地，他开始能够嗅到自己脸上，伤口溃烂的味道。
——腥臭、难闻、恶心。
就像他自己。
审判结束，执法堂之中的人已经渐渐散了。
沈殊本欲起身离开，却见自家师尊迈步走到了执法堂前，蹲身捡起了方才栖云君留&61410;&8204;那两块碎裂的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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