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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高道:“那些人是圣人下旨杀的,留着活口?实在可笑,公主难道想说我虞家欺君?”
“不。”
燕潮见摇头,“我不是在说这个。”
“我只是觉得,虞公那么聪明,不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她的这话一出,正厅里刹那间寂静了下来。
燕潮见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是揭人伤疤,但她别不选择。
那还不如揭得痛快一些。
虞高不说话,燕潮见也沉默地没开口。
半晌,对面响起了一道轻轻的叹息,“公主,请回吧。”
燕潮见顿了顿,抬起眼,看见的是虞高冷淡的目光。
他在看的早就不是从前那个燕潮见了,她只是一个外人,与虞家,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我知道了。”
燕潮见没有再纠缠,立起身,茶水上的白烟随之晃了晃。
虞高盯着她跨出房门,眸光沉沉,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唤住她。
虞九在旁边支出头,“阿耶……真赶表姐走啊?她那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要紧事才会来求你啊。”
虞高摇头,“她会体谅我们的,我们家已经输不起了。”
他希望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是对。
燕潮见步出虞家的府门,在门前台阶下站了一会儿,其实她早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虞公有他想保住的东西,而她,也是如此。
既然虞家行不通,那就只能另寻辟路了。
她想着,忽然注意到前方传来一道急迫的马蹄声,冲着她来的。
是谁察觉到她出宫,追来了?
可今日是春猎,谁有这个闲心。
燕潮见站着没动,待看清了来人后,眉头倏地颦起来,是周运,他今日不是陪着圣人去春猎了?
周运的脸色很不好看,泛白,似乎一路狂奔出的宫,头发散了,汗湿了衣襟,看见她,顾不得等马停稳,扑通一声,竟从马上跌落下来,跪在了地上,“公主……大事不好。”
燕潮见还从没见过周运这副模样,她心底泛起了不好的预感,“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周运垂首,咬紧牙,艰难地挤出声音,“殿下遭袭,肩膀中了一刀,流了很多血,像是伤到了筋骨,已经叫了御医去看了……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若是能再跟紧些就不会出这种事,属下……”
周运还在说什么,可燕潮见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像是在反应他说的话,手指尖一颤,冰冷僵硬,像没了温度。
他说什么?
他说,燕景笙的肩上,中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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