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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地上水雾蒸腾,血花纷飞,破碎木屑飞溅,火星四射。
前阵士兵被战马撞飞、踩踏,骨骼碎裂声伴随惨叫响彻河谷,只瞬间,阵前被撕开一道口子。
战马间连着的铁链将大片士兵拖倒,后方白毛轻骑紧随其后...
赵立宽坐在书房中,烛火摇曳,映得他脸色阴晴不定。
案上铺着一张西北方舆图,墨线勾勒出山川河流、关隘要塞,仿佛一盘生死棋局。
他手中握着炭笔,在地图上来回勾画,眉头紧锁。
心中反复推演着代军可能的进攻路线与朝廷应对之策。
他虽非兵部尚书,也非节度使,但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告诉他,朱节帅所言虽有道理,却未必是万全之策。
“若我是代军主将……”
赵立宽喃喃自语,“我不会攻胡寨,也不会重兵北上围府谷县,而是会先取柳林城,断其粮道,再以轻骑绕过梁州,直扑粮仓集散地??青阳驿。”
他猛地拍案而起,眼中精光四射。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却如惊雷炸响,让他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对!
这才是代军真正的杀招!”
他立刻取出纸张,开始写奏疏。
内容不多,却字字珠玑,直指要害:
>“臣赵立宽谨奏:
>今代军佯攻胡寨,实欲诱我援军北上。
彼时梁州空虚,粮草必经之路青阳驿无重兵把守,敌将以轻骑突袭,断我西北军命脉。
>臣请陛下速调三千精兵往守青阳驿,并遣人于沿途设伏,以防敌军偷渡。
另,请暂缓粮草北运,待青阳驿固守后再行调度。”
写罢,他起身披甲,亲自前往宫门递折。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赵立宽独自一人策马穿街走巷,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
与此同时,垂拱殿内,气氛依旧凝重。
吴相公正与众人争论不休。
“朱节帅年事已高,或许判断有些偏差,不如听听前线将士的意见。”
吴光启沉声道。
“听谁的?”
叶谷皱眉,“难道听一个殿前司副指挥使的?他不过是个武夫罢了。”
“可他在西南打过仗。”
吴光启反驳,“而且他说的话,今日已被辽军动向所验证。”
孔炉冷哼一声:“那只是巧合。”
就在此时,一名小宦官匆匆入殿,跪禀道:“陛下,赵立宽递来密奏一封。”
皇帝接过奏折,展开细读,神色渐渐凝重。
片刻后,他缓缓抬头,环视众臣,声音低沉而坚定:“传旨,立即调三千禁军往守青阳驿,暂停粮草北运,令兵部即刻制定沿线防务部署。”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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