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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璟将头埋低，语气诚挚：“此前是卑职罪该万死，往后卑职定会竭尽全力护郡主周全。”
若不是李暄擅离职守，苏妩就不会遇到此等凶险之事，说起来还是他的疏忽。
白暮云冷哼一声，“此前都不尽心，往后尽心又有何用？”
柏璟还未开口，苏妩先说话了，“柏大人，陈小芬家的尸体你偷出来了吗？”
柏璟回答：“已经送往验尸房。”
“是谁？”
苏妩又问。
岑霜和白暮云本来还想敲打一下这位心高气傲的大理寺少卿，却被苏妩给打断，俩人大眼瞪小眼，看样子被气得不轻。
自己差点出大事儿，现下却又开始关心起查案的事儿来……
“许家三娘子。”
柏璟说：“仵作已经证实，被杀之人正是许家大公子的第三房小妾。”
苏妩毫不意外，似乎一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摸着光滑的下巴隔着屏风问柏璟：“两房小妾都死了，那大人觉得凶手会是谁呢？”
“卑职起初怀疑的是媒婆，但她似乎没有作案动机……”
苏妩哦了一声，继续问：“那大人觉得她为何要杀人抛井呢？”
“或许不是她杀的。”
柏璟说。
苏妩又道：“若我说人就是她杀的呢？”
屏风外的人身形一顿，即便看不到，苏妩也能想象到此刻柏璟脸上的表情。
苏妩哼笑一声，道：“柏大人若是不信，把那媒婆抓起来审讯一番不就知晓了？”
柏璟眸光微沉，他自然知道那陈小芬就是凶手，因为他们压根就没去偷尸体，而是光明正大地进去找的，尸体捞出来后，陈小芬和她男人就承认了杀人抛尸的事儿，现下人已经被押去牢房，他方才那般说，不过是为了试探苏妩。
因为他始终想不明白，苏妩为什么会笃定陈小芬家会有尸体，又为何会说是陈小芬杀的人，难不成，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起初柏璟其实怀疑过苏妩与许家惨案是否有关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许家惨案是一个多月前发生的，那会儿苏妩还在皇城，且忠勇侯刚战死不久，苏妩应该不会有闲心来黄州城。
但这位郡主也确实浑身透着古怪，叫他猜不透。
“柏大人是在想我和许家惨案是否有关？”
苏妩清脆的声音一下敲在柏璟紧绷的那根弦上，不轻不重地拨了一下，“大人莫担心，我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更何况若我真与这件事有关，便不会这般尽心尽力帮柏大人的忙。”
“万一郡主是想金蝉脱壳呢？”
柏璟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道。
苏妩从榻上起身，缓步走到屏风后，一双月牙状的眸子微弯着，潋滟地看向柏璟：“柏大人真会说笑，我若要金蝉脱壳，杀的就该是皇城的人了，何必大费周章来这穷乡僻壤的黄州城杀人，费时费力。”
柏璟略低着头，错开她的视线，“郡主说的是，下官妄自揣测，还望郡主见谅。”
“大人言重了，现下我是柏大人的属下，柏大人不该称自己为卑职。”
苏妩话锋一转，道：“不过在成为大人的手下之前，本郡主得先解决一下今夜之事，还望柏大人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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