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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庙里，无头神像在月光下格外阴森。
推开神像，挖出白骨。
云极坐在破庙的门口，拿着白骨，对着皓月。
“我见过你唱歌舞蹈，开怀大笑，也见过你炼化修士，吃人吞妖，为祸一方，说的应该就是你这种凶神恶煞……我从小目睹着妖物造孽，体会过妖族的凶残，于是我决定以妖为敌，牧妖一方。”
“我这一生，从不会与妖为友，唯你例外……”
一丝苦涩浮上心头。
月光凄冷，白骨寒。
虚灵已散，云极不知道这块白骨还会不会再次蕴化出虚灵。
也不知如果还能出现虚灵，会不会还是那个白小夜。
他只知道冤枉了一个朋友，唯有尽力弥补。
“遍寻天下，也要找出恢复你灵体的办法。”
“你的命，我会还。”
“小夜姐姐，抱歉了……”
天明后，云极的身影出现在望海镇一家最大的杂货铺。
“一盒胭脂，要最好的。”
哐当一声，一块足银被丢在柜台。
店家陪着笑脸，拿出精致的香盒，里面装着十余种市面上难以得见的胭脂水粉，每一种都价值连城。
“客官上眼，这是紫金玫瑰制成的胭脂，幽香最是持久，馥郁芳香，这是上品兰花胭脂，兰薰桂馥，这一盒是初冬寒梅，沁人心脾……”
店家每介绍一样，都从小盒里取出一点点弹那么一下，顿时屋子里有各种香气变幻交替，如入香园。
闻过每一样胭脂，云极都微微摇头，并不满意。
胭脂虽香，却是俗粉，压不住白骨上的腐朽之气。
走出望海镇，云极驾驭飞行法器飞向大海。
他准备返回七剑宗。
倪甫清是调香的高手，让三师兄制一盒胭脂，应该能盖过白骨的腐气。
白小夜曾经的愿望，想要一盒胭脂。
虽是虚灵，却也是女儿身，哪个女子不喜香气，一身白骨的虚灵更是如此。
因为她在意，所以嫌弃自己的味道。
她在意着什么……
在意着我这个不算朋友的牧妖之人……
如今，这份愿望成了遗愿。
“鸢尾花的味道很特别，香而不腻，淡雅如兰，一定适合你。”
海面上，苍鹰翱翔，逐渐深入了更深的海域。
深海之内，气候多变，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狂风骤起，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卷动起海底的恶浪，将苍鹰与云极一同卷进了幽深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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