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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她小时候一定跟我一样，跟老男人上床给家里赚钱。
难道你父母会告诉你这些吗？”
何运莲说这话的语气太平淡了，平淡到何京墨几乎觉得她是在嘲讽或者暗示什么，他很想说你别这么说我姐，但想到何运莲也是这样的命运，她或许只是自嘲，便憋着没说。
“你讨厌我吗？”
何京墨问。
“呃，我不知道。”
何京墨看何运莲，映着月光的一张脸莫名地泛红，我靠，她喝醉了？何京墨伸手拿她手里的啤酒罐，发现啤酒罐竟然已经空了。
这才几分钟？
“你这么喝酒啊？”
“啊？要怎么喝，我都说了我没喝过。”
“算了，回去睡觉吧。”
“我不想回去，我睡不着，我总是睡不着。”
“你前几天不是挺能睡的，一天都在睡。”
“我那是生病了，生病了才会昏睡。”
“你喝多了大姐。”
“我没有吧。”
何京墨没辙，又躺回椅背上，问：“所以你讨厌我吗？”
何运莲声音发飘：“我说了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以前很讨厌你，觉得你真该死，凭什么用我赚来的钱活得那么清白那么开心啊，看见你就想骂你想打你，但是又不行，只能忍着，还得装出不讨厌你的样子，好累啊。
后来，后来不讨厌你了，你救了我的命，我当然不能再讨厌你了。”
“……你说话真直啊，大姐。”
“你为什么一直叫我大姐，我才十三岁。”
“你比我大啊。”
“好难听的称呼啊。”
“那我不叫了，对不起。”
“你竟然会道歉。”
何运莲突然开始笑，笑得好开心，真是让人莫名其妙的开心，何京墨完全看不懂，只当她在撒酒疯，用很嫌弃又忍不住担心的目光时不时瞥一眼何运莲，担心她笑得从椅子上掉下来。
何运莲果然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何京墨眼疾手快，扔了手里的易拉罐用双手去托住何运莲的后背。
可他才几岁？小屁孩一个，没托住何运莲，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
好疼，何运莲笑得更大声了。
何京墨摔得手也疼膝盖也疼，跪在地上看何运莲，实在没忍住，也跟着大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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