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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凡嘆了口气道：“先把你儿子从国外弄回来，能少点开销就少点。”
一提到他儿子，大老张更悔了，哭道：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他过段时间回来，可我没敢提我和她妈离婚的事情，也不敢告诉他，家里已经供不起他了。”
“李锦阳那孙子骗我的时候，拿乐乐当说辞，他说，等我赚到了钱，给乐乐开个公司，留学回来直接当老板，有他这个叔叔在，说什么也亏不了……我一辈子没文化，好不容易培养出乐乐一个海归，我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李锦阳的话，我也真信了，我当时幻想著，等乐乐做了大老板，我老张家也算彻底翻身了。”
“我懒得听你这些说辞，当初，张凯乐的高考成绩才五百出头，勉强够著二本，可你非钱让他去韩国，那个学校，什么水平你自己心里没数么，留学机构看你是个大老憨，几句话就把你骗的团团转，我还没说两句，你还骂我，现在来看，你真是该！”
大老张不断揉搓著自己脸上的肉，气氛隨之陷入沉默，桌子上的菜已经餿了，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
寧凡敲了敲桌子，对著大老张说道：“那多出来的一百万，你打算上哪去弄？”
大老张朝门外看了看：“正规法子是没有了，我所有的財產都已经抵押，这些年混过的朋友也借遍了，只能找找別的路子。”
寧凡赶忙说道：“你是不是想借高利贷？那玩意沾上就没完没了，更何况是一百万的巨款，我劝你打消这个念头！”
“我没打算碰那东西，我可不想变成下一个李锦阳，那孙子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那你口中的路子，指的什么？”
大老张抬头指著门外，说道：“李锦阳留给她老婆的那套別墅，被追债人强卖了，2000万，那几个大人物还不够分，我们这些小老板，只能托关係从旁边捡点骨头啃啃。”
“外面那辆车是一个煤老板抵给我的，应该还值点钱。”
寧凡透过窗户看清车的型號，是一辆宝马840i，市场价格在120万左右。
“你真是走了狗屎运，有这辆车在，加上你卖房子的钱，我再从其它地方给你凑点，这一百万算是有著落了。”
大老张却给寧凡泼了一盆冷水道：“车是好车，只不过来路有点问题，转到我这，都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了。”
寧凡顿时拉下脸：“黑车？”
“嗯，听说，是某个贪官落马前的藏品。”
“你真是不要命了！”
“那帮人势力大，能给辆黑车就不错了，不然就那点钱，我们连汤都喝不著，我检查过，车况不错，那人也还算良心，从中间给我介绍了能出手的资源，具体能卖多少，就看我老张的本事了！”
大老张是真走投无路了，不然也不会寄希望於一辆黑车上，更何况，这本身就是违法的行为，连带著挪用公款的罪名，到时候只怕会从重处罚！
而且任谁都能看出来，这玩意儿就是烫手的山芋，转给谁，谁惹一身臊。
寧凡面色复杂的看著大老张，说道：“这东西要是真值钱，那人能转手给你？就怕是祸水东引！”
“那我也认栽了，不过我就不信，我老张会这么倒霉，那个煤老板跟我有点交情，应该不会害我，我自己拉的屎，徒手也要自己擦乾净。”
寧凡看著门外那辆宝马8系上的外地车牌，说道：“这么看，这车的牌照也是套牌，什么人敢收这种车。”
他扭头向大老张说道：“你口中的资源，什么来头？”
大老张摇摇头：“我只知道那人姓苟，道上的人都叫他黑狗，这人有点神秘，只收有中间人介绍的车，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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