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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骋随口问了一句。
云素也没瞒着，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说完后吐槽道：“这也怪不得我，是李大脚她自己抢错了草药，活该她被人嘲讽。”
“确实是她活该，这大半年的时间，她们可没少给我们家找麻烦。”
季长骋不失公允的评价起来，“你这个办法倒是思虑周全。”
“你这是夸我吗？”
云素有点意外，她对着季长骋眨了眨眼睛，“真是难得，以前你不是常说低调行事嘛，我还担心你会不高兴呢。”
季长骋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为什么担心我不高兴？”
“因为我动机不纯，在算计李大脚，而且你也心知肚明，这并非是我第一次这么做了。”
云素敞开心扉，对他说道：“我不喜欢有心计的人，但我却变成了这样的人。”
季长骋能够理解她的心情，“这世上谁不希望万事顺遂，过上太平日子呢？别说我们小门小户，连那些富绅贵族也都有各种烦恼，日日都活在算计中。”
云素能够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和感叹，约莫他是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和遭遇。
“有些时候，你不算计别人，你自己都很难活下去。”
季长骋深不见底的目光带着几分冷汗，“只要你没有害人之心，为了自保而去算计，那又何错之有？”
云素鬼使神差的反问了一句，“你也会算计别人吗？”
她问完就有点后悔，刚想要岔开话题，却听到季长骋点头‘嗯’了一声。
“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将来发生时什么，你和孩子们绝不是我要算计对象，我只会拼命去护着你们。”
季长骋这话说得轻描淡写，但云素却听得心头一震。
因为她听懂了季长骋的言外之意。
作为穿书而来的现代人，云素很清楚季长骋的来历与非同一般的身世。
伴随着他们一起爬山锻炼，交流的话题也越来越多，从季长骋的谈吐到举止，让云素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一件事。
为什么在镇上备受商贩拥护的九哥当初会因为季长骋的几句话而主动向她道歉。
“季长骋，那你不怕我算计你吗？”
云素索性问到底。
“……”
这倒是把季长骋给问住了。
自从云素转变心性后，季长骋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甚至也和她做出了约定。
接二连三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云素的聪明睿智皆让他惊讶，利害得失她自会分辨，遇事不会轻举妄动，又懂得以退为进，这样的人会算计他吗？
他怔楞了片刻，勾起嘴角看向云素，“我一个猎户，无父无母，除了空有一身功夫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你要算计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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