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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多年前那个溜出去又偷偷跑回来的小男孩不同，如今的布鲁斯声音平稳低沉，他随手解开披风的扣环，让那件浸染了哥谭夜晚污秽的战衣滑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早已等候在一旁，手中托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热可可，布鲁斯鲜少允许他进入蝙蝠洞，蝙蝠洞已经被他用铅全部覆盖，他深知这种重金属对人体的危害，
“欢迎回来，布鲁斯少爷，看来今晚的哥谭会平静了”
他微微弯腰，熟练地拾起那件沉重的战衣“但容我提醒您，距离韦恩企业关于新能源项目的发布会开始还有不到五个小时，我强烈建议您至少休息两个小时，哪怕只是闭目养神”
布鲁斯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他摆了摆手，语气轻松，甚至带着一点几乎察觉不到的打趣
“哦，不用的，阿尔弗雷德，我是外星人，如果分类就是氪星人，还记得吗？”
他指了指上方“我只需要去露台站一会儿，晒晒太阳就充满电了，比睡觉高效得多”
他说的完全是事实，黄色太阳的光芒是他力量的源泉，能瞬间驱散任何生理上的倦怠，修复微不足道的损伤，让他的感官和身体始终处于巅峰状态，睡眠对他而言，与其说是必需品，不如说是一种肆意浪费时间的奢侈行为，可惜蝙蝠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但阿尔弗雷德对此置若罔闻，他固执地拒绝将他的少爷完全当作一个外星人来对待
他明白布鲁斯的本质，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具人类皮囊下蕴藏着何等恐怖的力量，但他更深知，布鲁斯内心最深的伤痕，恰恰源于对自身非人身份的恐惧与排斥，那段将自身视为怪物的痛苦童年记忆，是阿尔弗雷德永远无法忘怀的痛楚
“我是该死的怪物，阿福”
那男孩依旧在对他喊
他不能让布鲁斯彻底滑向异类的那一边，他希望布鲁斯，至少在这个家里，在韦恩庄园，能找到一个属于“的归属感，这里应该是他的锚点，是他作为布鲁斯·韦恩能够放松，能够感到“正常”
的地方
这就是为什么，尽管知道布鲁斯完全可以从阳光中直接获取能量，阿尔弗雷德依旧坚持每天为他准备三餐
“容我允许提醒您，哥谭的阴雨天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了，太阳能或许能提供能量，少爷”
阿尔弗雷德平静地回答，开始熟练地检查战衣的破损情况，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
“但它无法提供一顿精心烹制的早餐所能带来的慰藉，先生，请原谅一个老人的坚持与担忧，相信您会理解我的”
布鲁斯看着阿尔弗雷德那双不容置疑的眼睛，最终微微叹了口气，那点微弱的反抗消失无踪
“好吧，就两个小时”
他妥协道“但我早餐想要吃松饼”
“没问题先生，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热水和换洗衣物，三小时后，早餐会准时送到小餐厅今天是您喜欢的蓝莓松饼和庄园自产的蜂蜜”
对于阿尔弗雷德来说，确保布鲁斯·韦恩不被人抛弃，则是他最重要的使命
但成为哥谭阴影的日子并非一帆风顺，布鲁斯依赖他无与伦比的感官和能力，让他能够时时刻刻监控这个城市，提前预知
直到他第一次遇到了氪石，其实那只是个意外，甚至不是针对蝙蝠侠的行动，如今想来他当时真的是命大
那是一次地下走私，根据线报，一批不知名矿物被藏匿在某仓库的特定集装箱内
然而，他的视线在某个集装箱前时，那里面是一片模糊的，无法穿透的灰暗，就像眼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油污，他皱了皱眉，集中精神，但毫无用处，是铅，他心下了然
“见鬼……”
他低声咒骂
就是这短暂的迟疑和判断失误，让他陷入了麻烦，他无法确认集装箱内是武器还是其他东西，甚至无法确认里面是否藏了人，造成了错误的决策，他解决了所有人，他轻松地掰开锁扣，掀开了箱盖
箱子里并非什么闪闪发光的珍稀宝石，而是一种泛着幽幽绿光的奇异石头碎片，它们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丑陋
但就在看到它们的瞬间，布鲁斯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一股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的虚弱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全身！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哀嚎，仿佛正在被某种剧毒从内部迅速腐蚀，力量如同退潮般从他体内疯狂流逝
“呃啊！”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踉跄着向后跌倒，撞在冰冷的集装箱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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