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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余烬飞扬，一片灰烬飘入他的衣领，贴着皮肤化为温热。
他抱起残留的羊皮卷轴，踉跄奔出宫门。
三天后，心灯社召开全国直播发布会。
陈砚站在昭明广场最高处，身后投影展示着从天音阁带回的数据与录音。
他没有渲染阴谋，没有指责任何人，只是播放了那段最后的对话，以及女人消散前的歌声。
全场寂静。
随后，灰雀走上台，举起那片来自沈清璃“墓”
的见心莲花瓣。
在众人注视下，她轻轻将其投入黑邮筒。
片刻后，静语台自动回应??湖底深处，金色见心莲猛然绽放，光芒穿透水面，照亮整座长安城。
同一时刻，全国各地响起孩童齐诵之声。
那是新编教材中的《倾听誓言》：
>“我承诺：不说虚假之语，亦不压制真实之音。
>我愿聆听悲伤，理解愤怒，包容不同。
>因为每一句话背后，都有一个曾不敢开口的灵魂。”
从此，每月十五定为“静语日”
。
这一天，无论贫富贵贱，所有人都必须保持三小时沉默，只为更好地学会倾听。
而那支噬声石的残片，被铸成一口小铃，悬挂于第一座静语台顶端。
每当风吹过，便发出清脆声响，既非悲鸣，也非欢歌，只是简单地提醒：
**“我在听。”
**
多年以后，当陈砚白发苍苍，拄杖走过新开的校园，一个小女孩跑过来问他：
“爷爷，你说世界上最难的事是什么？”
他想了想，微笑道：
“不是说话，是让别人愿意听你说。
而最难的听，是听那些你不想听的话。”
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跑回静语台前，大声说道：
“我今天才知道，我太奶奶曾经是个哑巴。
但她在我出生那天，突然开口叫了我的名字！
她说，是因为听见了莲花开的声音。”
人群哄笑鼓掌。
陈砚仰望天空，阳光正好。
他知道，那朵金色的莲，仍在极北冰湖静静开放，根系深入大地，脉搏随亿万人的心跳一同起伏。
雪崩已经发生，而回响，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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