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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猛地转头看他：“他找你干嘛？”
“问我最近是不是经常和你在一起。”
龚超承语气平静，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还说，如果你缺钱，可以考虑找他谈谈。
他们集团旗下的创投基金最近在关注高校科技项目。”
陈远冷笑一声：“呵，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清楚？上次吃饭他就暗示过，想用投资换技术入股，甚至还想让我把核心算法开源给他们做衍生开发??做梦。”
“我知道你不屑跟他合作。”
龚超承看着他，“但有时候，低头一次，未必就是认输。”
“我不是不想低头。”
陈远声音沉了下来，“我是怕一旦开了这个口，以后就再也没法抬头了。
我的东西，是我一点一点熬出来的。
凌晨三点改代码，发烧三十九度还在调试传感器，连泡面都舍不得多吃一包……这些不是为了让人轻轻松松摘果子的。”
龚超承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他才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办？”
“找人借钱。”
陈远说得干脆。
“谁？”
“我爸。”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龚超承瞳孔微缩：“你……要跟你爸开口？”
陈远仰头望天，喉结动了动：“他已经三年没给我打过电话了。
我妈走之前留下的那点积蓄，早被我烧在前期研发上了。
现在除了他，我没别的路可走。”
“可他当年……”
“我知道他当年把我妈赶出家门，我知道他对我不闻不问，我也知道他说过‘你要敢搞那些不务正业的东西，就别认我这个爸’。”
陈远打断他，声音有些发哑，“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整个团队，是为了那些相信我能做成这件事的人。
如果低头一次能换来大家的未来，那我就低头。”
龚超承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坚定：“那你别一个人去。
我陪你。”
“不用。”
“我说了，我陪你。”
龚超承盯着他的眼睛，“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陈远怔住。
路灯下，龚超承的眼神清澈而执拗，像冬夜里不肯熄灭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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