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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哪有心思谈这个……”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声音轻了下来。
“可你总不能一辈子只为别人活吧？”
沿以健认真地说，“孩子会长大，幼晴会独立，刘姨也会老去。
到时候，你希望身边空无一人吗？”
赵闻诚沉默了。
他从未想过那么远的未来。
他只知道，此刻的一切已经足够沉重，他不敢再添加任何变数。
可陈远的话，沿以健的问题，像种子一样，悄悄埋进了心里。
傍晚回家的路上，孩子在婴儿车里睡得香甜。
赵闻诚走在最后，脚步缓慢。
陈远陪在他身边，两人谁都没说话。
直到家门口，陈远忽然开口：“那个约会……你还记得吗？”
赵闻诚抬头，夜色中，对方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记得。”
他轻声说，“下周五，放学后，老城区那家咖啡馆，对吧？”
陈远笑了，眼角浮起细纹：“你连地点都记住了？”
“嗯。”
赵闻诚也笑了，“因为……我也想知道，如果抛开所有身份，只做一次赵闻诚，会是什么样子。”
陈远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
“你会知道的。”
他说，“我会陪你一起找答案。”
那一晚，赵闻诚睡前再次走进卫生间。
他脱下旧款棉质内裤，换上了新买的那一套??深蓝色丝绸材质，侧面有暗纹刺绣，腰际绣着两个字母：ZC。
他站在镜子前，久久凝视。
镜中人依旧清瘦，眼神却不再闪躲。
肩膀舒展，脊背挺直，像一棵终于迎着阳光生长的树。
他不再是那个躲在厨房角落、害怕被注意的父亲。
他是赵闻诚。
一个会穿性感内裤的男人，一个会给孩子唱摇篮曲的父亲，一个愿意重新爱与被爱的普通人。
他关灯，回房。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流淌。
而屋内，新的生活，正悄然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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