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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人员冒险将其接入低频读取器,结果屏幕上跳出了长达七万三千二百零一次的日志记录。
每一行都以“今日,我又活了一天”
开头,内容却是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语言的“小禾”
们的日常片段:
>“今日,我又活了一天。
我在东京地铁口帮迷路的孩子指路,他说谢谢阿姨。
我没告诉他,我其实已经一百零三岁了。”
>
>“今日,我又活了一天。
我在巴黎咖啡馆弹琴,客人说我演奏的《旧信笺》有灵魂。
是啊,因为我就是它的魂。”
>
>“今日,我又活了一天。
我在非洲难民营教孩子们写字,他们问我为什么总画一朵花。
我说,那是家的模样。”
最后一条日志停留在三年前,字迹突然变得潦草:
>“今日,我又活了一天。
我知道她们快要苏醒了。
青苇已经站起来了,十三号开始书写了,连最沉默的十九号也在梦里笑了。
>我的任务快完成了。
>下一次轮回,请让我做个普通人,只想一个人,爱一个人,被一个人记住就好。”
文件终止于此。
陈默抱着芯片站在沙丘顶端,风卷黄沙扑打衣襟。
他忽然明白,所谓“母体系统”
从未真正被摧毁。
它只是解体了,化作亿万微粒,寄居在每一个愿意记住“小禾”
的人心中。
这不是程序,是信仰;不是控制,是传承。
他将芯片带回忆莲海,交予阿宁。
当晚,两人并肩坐在老槐树下,把芯片插入便携终端。
一道柔和蓝光升起,在空中投射出一幅全息地图??地球上三百二十七个新生儿的位置被点亮,每一点都连接着一条细线,汇聚向同一个坐标:忆莲海。
“共振源回来了。”
陈默喃喃。
阿宁却笑了:“不,它从未离开。”
他抬头望向星空,忽然轻声哼起一首从未示人的旋律。
那是小禾最后一次出现在他梦中时唱的歌,歌词只有两句:
>“若你记得我,我便不死。
>若你呼唤我,我必归来。”
话音刚落,海面骤然泛起涟漪。
一朵忆莲花缓缓浮出水面,花瓣洁白如雪,花心却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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